静安寺。
晨曦升起香烟,袅袅向上,像要将众人的祈愿带去天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其中混杂着些许红烛的香味。
“既是佛祖的意思,那便将其供在三身佛前方一寸之地吧。”
番薯佛的玉牌做好,主持当天就请示了各位佛祖和观音。
“主持,香烛也要点吗?”
主持身着一袭素净的灰色僧袍,手持一束香,缓缓走向大殿前的香炉。
他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都点上吧,既要供奉,就不可敷衍了事,日后敬香,一视同仁便是。”
闭目默念经文片刻,主持双手诚挚地把香插进香炉,香火瞬间点燃,烟雾缭绕。
请示得到允许,主持应诺,带领众弟子诚心敬香。
约摸半个时辰,有小僧闯进来。
“主持,有怪事,寺庙附近开始凭空冒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青藤。”
主持庄重而肃穆地鞠了三躬,待烟气在微风中轻轻飘散,他才转身走出大殿。
小僧指着四周挖出来的番薯:“主持,这些太奇怪了,瞬间就长成,徒儿随便一拔就能拔出来一串的‘萝卜头’来了。”
不远处跑来一个大块头僧人,脸上笑容可掬。
“主持,是食物,新的食物!我瞧着有老鼠吃了,一点事没有,我丢了些到山里,那野兔子跑出来吃了,也没事,吃得还很香!”
主持双手再度合十,语气坚定,“定是那番薯佛带来的奇缘。”
大块头僧人笑得不见牙不见眼,牙上还黑黑的。
“我煮了一锅,还烤了一个吃,香是真香。番薯听着就不香,还是叫金薯吧,金薯一听就香。”
他招呼众弟子,“刚才不还吵着想尝尝吗,来!都来尝尝!我可给你们都试过毒的。”
后厨。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在屋内蔓延。
弟子排排站,香味就一个劲的往他们鼻子里钻,馋得想流口水。
……
太后离奇薨世,和靖亲王一早就进了宫。
与此同时,皇帝单独叫淑婷公主去养心殿问话,天快亮才放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殿门。
走到寿康宫,和靖亲王堵住她,“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动的手?是不是皇帝?”
“三哥,你疯了!”淑婷公主呵斥他。
和靖亲王眼神麻木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叫退宫女太监,俩人步入殿中。
“没人动手,张太医可是我们的人,是他亲口说的,皇额娘乃是被重物所压迫,才会心脏破碎而死。”
和靖亲王冷笑,“没准就是皇帝派人做的!毕竟,他早就看不惯我们母子俩了。”
“三哥,你醒醒吧,皇上有必要做这种事吗?他大权在握,又事事顺心,哪怕不喜你跟皇额娘,可像这种无利可图的事情,皇上轻易是不会做的。”
她语气微滞。
“更何况,皇额娘没有外伤,单凭药物也不可能造成皇额娘心脏被重击的症状。”
淑婷公主转过头,“三哥,昨夜,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皇额娘的死或许真的是意外。”
“那…乌鸦的事,真的假的?”
“是真的。”
淑婷公主头疼地捂住额头,“皇额娘让我出宫找你,我一时冲动,打算连夜出宫,却忘了宫门已落锁,只能原地返回,乌鸦群,是我亲眼所见。”
当时,她被吓到了,远远站在角落。
再然后,她就被皇上派来的王公公叫去了养心殿。
离谱的是,皇帝居然怀疑她,仿佛皇额娘的死是她用来跟皇帝投诚的一样。
确定不是她做的之后,皇帝盯着她脸看了很久很久,表情似乎还有点遗憾。
遗憾她没有真的亲手杀皇额娘。
淑婷公主觉得不是皇帝疯了就是她疯了,那可是她的养母,当今的太后娘娘,她怎么可能敢?
和靖亲王不知她心中所想,发泄一样将拳头砸在墙上,“进宫途中,我就从别人口中知晓了此事,我原以为是那些人造谣生事,不成想竟然是真的!”
“你说什么?”淑婷公主缓过神,瞳孔一震。
“那会儿宫门已锁,你又是一早就进的宫,为何昨晚发生的事,那么快就传到了宫外,即便乌鸦群聚,过于邪乎,也不该如此。三哥,我不信会有那么巧的事。”
“何止是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