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霄心急,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问,“不用再养养吗?大哥,我不怕吃苦药的。”
他不爱喝药,小时候喝药还得二哥拿蜜饯哄。
长大了,偷偷倒药也是常事,为了骗过大哥,他往往皱眉喝下两口才倒。
大嫂心细,二嫂眼尖,后来逮住了他几回,大哥数落了他许久。
要不是发觉身体有碍,他也不想喝药。
难得见他愿意主动喝药,顾衣昇好笑又惊奇地看着他。
“没事喝什么药?”
顾以霄懊恼,暗道:还是急了。
“大哥,我总感觉身体不太舒服。”
顾衣昇神情一紧,吓得他又给对方另一只手把脉。
没哪里不对劲啊。
他只能细细询问,“哪里觉着不适?症状是什么,头痛、身痛、发热还是胸闷气短,睡眠不足?具体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以霄直言,“心中有些许燥热。”
一天一碗羊肉汤,每顿饭都有两样菜是补气血,能不热吗?
顾衣昇斟酌道,“得食补,但也不该大补,动能生阳,还是得多走动走动。”
他忙不迭地提议,“之玥乖巧懂事,要不你多劝劝她,以后拉着你多走走?”
顾衣昇说不动季之玥。
事情一扯到顾以霄,季之玥脸色就阴沉沉的。
顾衣昇心疼弟弟,但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多插手。
最重要的是,在顾以霄面前,季之玥很是乖顺可爱。
原则也是说丢就丢,比他这个快三十的老大哥好用多了。
顾衣昇见他有难言之隐,不禁循循善诱起来。
什么大哥不是外人,大哥医术不差,不用怕,还有就是什么有一个人因为不说出真实病情,导致巴拉巴拉的。
听得顾以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屋里头大嫂的声音渐渐低了。
顾以霄不敢讳疾忌医,怕耽误治病,也禁不住大哥这般诱哄。
他面上一红,如实相告,“大哥,房事上,我好像有些无力。肾阳不足,气血两虚,是不是会使人…不举?”
顾衣昇怔忡地看着他,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他三连发问:“有没有腰膝酸软,有没有畏寒肢冷,平日会不会头晕耳鸣?”
顾以霄摇头,点头,摇头。
顾衣昇面色沉凝。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以霄忙解释,“畏寒肢冷是天冷的缘故,以往没有的。”
毯子披在身上,身体半依偎在季之玥怀里,暖烘烘的,以至于风凉一点,就觉得有些冷。
顾衣昇眉头仍旧紧拢,直到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双眉才缓缓舒展开来。
“并非是你无力,只是久无欲念,已成习惯,性欲自然便淡了。”
四个字,性欲减退。
再四个字,有力无心。
但顾以霄觉得自己是有心无力,“大哥,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缘故?”
他不沉迷情爱,但是他待之玥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他对她时有悸动,更别提对方有时候清纯缠人,十分撩人。
即便是君子,面对自己欣赏又有些许心动的女子,也不可能总是坐怀不乱吧?他又不是木头。
“别的?我想想。”顾衣昇盯着他沉思,结果发现自家弟弟脸上好像又长肉了。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最近整日不着家,四处奔波,就没放在心上,毕竟脸色红润,长肉什么的都是好事。
顾衣昇对季之玥也没什么意见,哪怕是原来的那个季之玥,因着家境不错,他也会故意漏点东西给对方拿回娘家。
原之玥不太聪明,像丢魂一样,但她力气大,最爱姐姐和她娘亲,除了文芳被抢银子那次,他和老二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拿全让她拿了。
他学医,也有人性,但他对旁人或有怜悯或有同情或许也会施舍,但绝不会胜过家人。
他自始至终都只会站在家人的一方思考问题,只有不触及家人利益,有余力的状况下,他才会出手襄助。
番薯玥的到来,顾衣昇一样没什么感觉,顶多是爱屋及乌,像看妹妹那般待对方。
然而,此时此刻,顾衣昇是有点感激季之玥的,她把他弟弟养得很好。
顾以霄身子一向精瘦,不算强健,但也是有力的。
这才短短半月,一改月前双颊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