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季之玥眼底闪过一丝迷惑,旋即庆幸,“幸亏封了!不然我对他的反应可能更大!”
顾以霄敛眸,抿唇:“……”
“天色还早,我再抱你逛逛。”
心里想着事,季之玥打横抱着顾以霄在皇宫乱晃。
京城的冬天干冷酷寒,风一吹,耳朵都冻没了知觉。
顾以霄缩了缩下巴,脑袋顶着毛绒绒的红毯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神似娇贵狐狸。
他轻拉她手臂上的衣服,“阿玥,我们回去吧。”
自从妖域打开,季之玥搬了许多书籍出来给他看。
或罕见或珍稀或难得,吸引力远大于皇宫书库。
倘若今晚不进宫,他大约会和往日那般看书看到亥时。
季之玥低头望着他,顿时将皇帝抛之脑后。
她单手抱过他,腾出一只手,伸进毯内,去捏捏他的耳垂。
暖烘烘的。
应该没被冷到。
季之玥掐了个指诀,凝存热意。
她想起这次进宫的缘由,不禁皱起眉,“要不直接去问皇帝吧?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南方闹灾。”
“不用。”顾以霄眼睛轻眨,“你忘了入宫前我收到的那封书信了?”
眼波流转间,眼底一片潋滟之色。
“皇上早已命忠良之士,去督办赈灾之务,也派遣了不少贤能,专司赈济要事。”
季之玥迷迷瞪瞪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我没细看。”
她那会儿正压着人亲。
阿霄看信,她就亲他的锁骨跟胸,反正丝毫不妨碍。
书信虽有匆匆一瞥,但她看到南方赈灾举措罗列有不下十条,就没看了,总归上面写着均已施行。
顾以霄轻笑,“那信与你也有关,你该看看的。”
赈谷、赈钱、赈粥,以工代赈,发放药物,救治患病灾,又或者是平籴,蠲免赋税。
这些都是寻常举措,唯有……
他眼眸含笑,“阿玥可知移粟就民和移民就粟?”
季之玥歪了歪脑袋,低眸凝望,“文义昭然,字面意思呗。后者令灾民徙于谷多之地,前者则反之,运粮以赈。”
顾以霄略一颔首,“那阿玥可知粮从何来?又调往何处?”
他抬眸浅笑,“阿玥可还记得静安寺?”
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顾以霄低敛下眸,只红唇微张:
“北地的百姓,尚未遭冰雹霜冻之苦,稼穑无损,麦已入仓。然南疆之地,暴雨倾盆,飓风肆虐,黎庶辛勤所植,悉数毁于天灾。
若非恩泽广施,他们不仅无以果腹,还得身兼繁重赋税,岁末仅赖田亩所出以度日。
去岁饥馑,今又逢灾,民生多艰,哀鸿遍野。听闻静安寺有粟,百姓趋之若鹜,周遭官府亦往调粮。”
顾以霄眼睛往上轻撩,“这便是章侍郎书信所示,静安寺虽处僻壤,然地广袤,足可容灾黎栖息,且阡陌纵横,四方粮秣皆可通达。阿玥和二哥为朝廷选了个极好的赈灾地。”
季之玥双眸微暗,眼神发直地看着他小嘴叭叭。
她双眸眯起,抱着他抵到宫墙上,她俯下身,压抑地道,“阿霄,我想亲你。”
季之玥嗅了嗅他的脸庞。
他身上没有她的味道,这让她有些许烦躁。
皇宫小径错乱,宫女太监来来往往。
“阿玥!”
顾以霄微微蹙眉,内敛稳重的性子让他脸上看不到太大的情绪。
他右手伸出,抵着她的额头,轻声拒绝,“不可以,别在这里。”
“哦。”季之玥委屈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黑漆漆的眼眸尽是隐忍,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安浮躁的气息。
因着顾以霄身上披的红绒狐毯,季之玥今日也穿上了一套鲜艳夺目的红襦裙。
不知是月色朦胧,还是夜里人会容易心软。
看着打扮得格外艳丽动人的季之玥,看着她脸上露出来的落寞、阴沉和低迷,顾以霄忽然撇开了头。
“进妖域。”他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春风拂面。
“嗯嗯!”季之玥一扫颓废,虚空结印,打横抱他回妖域。
没有床。
环顾四周,她黑白分明的黑目锁定空中的金笼。
她抬手一挥,金笼子缓缓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笼上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