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于郁清欢来说,无疑是她觉得心情最为宁静且甜蜜的一个夜晚。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窗前,微风轻轻拂过窗棂,带来一丝凉爽与恬静。
郁清欢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曾经在庄子上度过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常常会看到隔壁婶婶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尤其是那家的小女儿,总是依偎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娇嗔地撒着娇,嘴里还含着香甜的糖果。
尽管他们的家境并不富裕,可那种洋溢在脸上的幸福却让人无法忽视,深深地触动着郁清欢的心弦,令她心生无比的羡慕之情。
此时此刻,她多么渴望时光能够就此停驻,唯有他们一家三口,安静地享受这份难得的宁谧与温馨。
然而,回想起上一世所历经的种种磨难和沧桑,郁清欢不禁黯然神伤。正是那段痛苦的过往,让她深刻领悟到了权势地位的至关重要性。
于是,第二日,太子去上朝后,郁清欢已然完全清醒过来。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她开始着手物色可靠的医女,以确保即将到来的生产能够顺利进行。
虽说就在短短几日之前,皇后已经派人送来了好几位经验丰富的稳婆供她挑选,而她最终也从中选定了三位看起来颇为靠谱之人。
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始终还是有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毕竟,世人皆言:“妇人生孩子犹如闯过一道鬼门关”,稍有不慎便可能危及生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身边务必要有值得信赖的人才行!
她将书信交到竹苓手中,并轻声叮嘱道:“竹苓,这封信至关重要,一定要想尽办法送到宫外去,而且务必亲手交给我的母亲。”
她的母亲早已在年后被正式扶正,成为了郁府的当家主母。
从张氏过世后,郁老爷尝试了诸多方法,却始终无法让任何一位妾妾怀上子嗣。无奈之下,他只得听从他人建议,从宗族中过继了一个儿子回来。
说来也巧,这个孩子正是此前郁清欢和母亲都颇为看好的那个。
如今,他被养在了母亲身旁,母子俩相处得十分融洽。
之所以会给母亲写下这封书信,其实是因为她心中另有盘算。
她希望表哥能够帮忙寻找到一位医术精湛且值得信赖的医女,待到合适的时机,再由郁夫人设法带入宫中。
毕竟,在即将到来的生产时刻,如果身边能有这样一位可信之人陪伴左右,那自己无疑会安心许多。
……
郁清欢这里可谓是风平浪静宁静祥和,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长秋殿内的波涛汹涌。
太子妃端坐在主位之上,满脸怒容地瞪视着下方跪着的郑宴娆,厉声呵斥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那日竟敢使出那些下作手段,将太子带至你的院子之中。
可怎奈你如此无能,竟然连个人都留不住,让太子当晚便弃你而去,转投到了那郁嫔的院中!”
郑宴娆此刻只是默默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始终低着头不敢言语半句。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费尽心思,太子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舍近求远,前往了那个已有身孕的郁嫔院落。
就在这时,一旁的夏嬷嬷赶忙走上前来替郑宴娆解围,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息怒啊,此事确实怪不得郑嫔。
说到底,要怪只能怪那郁嫔太过奸诈狡猾,仗着自己腹中怀有殿下的骨肉,三番两次派人前去恳请殿下驾临。”
听到这里,太子妃不禁回想起郁清欢那张娇艳妩媚的面容,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骂道:“哼,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明明怀了身孕,居然还有脸勾引太子!真真是不知羞耻!”
随后,太子妃又低下头狠狠地剜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郑宴娆,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语气森冷地威胁道:“倘若你再这般不中用,无法成功侍奉太子就寝,那么关于你小娘的事情,可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郑宴娆吓得猛一瑟缩,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俯身跪地,发出苦苦哀求之声:“嫔妾知道错了,嫔妾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过错的,请娘娘您大发慈悲饶过嫔妾吧!小娘她年事已高,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然而,面对郑宴娆如此恳切的求情,太子妃却仿若未闻般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