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正月十五已过,朝廷上下再次陷入一片繁忙之中。
太子每日不仅要按时上朝议政,还要与兵部尚书大人一同视察军队的练兵状况。
尽管近两年来,边关地区并未爆发大规模的战事,但鉴于曾经遭受过败绩,他们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之心。
郁清欢也恢复了往日前往长秋殿向太子妃请安的规矩,这日一早,她刚刚踏入长秋殿,便听闻几位妃嫔正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一件事情,“听说昨晚太子殿下竟然传召了郑嫔前去长信殿侍寝!”
当郁清欢的目光落在郑宴娆身上时,只见她面若桃花,娇艳欲滴,满脸都是羞涩之意。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郁清欢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不快之感。
然而,一想到之前吩咐宫女去打听的那件事至今尚未传回任何消息,难道说这些传言仅仅只是无端揣测而已,或许实际上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郁清欢心生疑惑,只能在静静观察,
周围的众人反应各异,有的人忙不迭地向郑宴娆道喜,祝贺她得到太子殿下的宠幸,但也有人人则在暗地里阴阳怪气地讥讽着,说郑宴娆肯定又是使出了什么勾人的狐媚手段才得以吸引殿下的注意。
面对这些或真或假的话语,郑宴娆始终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昨晚太子殿下虽说确实传召了她前往长信殿,可整整一夜,殿下都只顾埋头研读兵书,而她只能乖乖地在偏殿等待,直至天明。
不过仔细想来,今日一大清早太子便赐予了她诸多丰厚的赏赐,这让她心中的阴霾逐渐消散,最终好受了许多。
毕竟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宝和华贵的绫罗绸缎,无一不是彰显着太子对她的宠爱与重视。
且不论其他,单就太子仅仅召见了她前往长信殿一事而言,便是令众人望尘莫及。即便这些人嘴上说得再怎么尖酸刻薄,但她们就连靠近长信殿、近身侍奉太子的机会都不曾拥有,想到此处,她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然而此时的太子妃,尽管心中同样感到些许不快,但当她瞧见郁清欢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时,内心却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和解气之感。
于是,她故意提高嗓音说道:“众位姐妹们,咱们都是殿下的女人,理应尽心尽力地侍奉好殿下。平日里需得多多揣摩殿下的心思喜好,像宴娆妹妹这样能够深得殿下欢心。”
话音刚落,只见在场众人反应各异。唯有侧妃王殊棠面带浅笑,轻声应道:“是,谨遵太子妃教诲。”
而赵雨疏和常锦真却是双双撇了撇嘴,似乎对太子妃所言颇不以为然。
至于郁清欢,则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浑然不觉周遭发生之事,依旧呆呆地发着愣。
郑宴娆赶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朝着太子妃行了一礼,口中称道:“多谢太子妃提点,妾身日后定当加倍用心侍奉殿下。”
见此情景,郑宴宁的心情愈发舒畅了几分,她甚至开始想,说不定用不了多久,郑宴娆便能怀上龙嗣,届时便可为太子诞下一名麟儿,到时候她就可以去母留子,有一个孩子傍身了!
竹苓和成嬷嬷见郁清欢这些日子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都以为她是因着殿下多日未曾前来而心生烦闷,郁郁寡欢呢,于是二人绞尽脑汁地想要劝慰于她。
成嬷嬷率先开口说道:“娘娘,虽说殿下这几日不曾亲临咱这彩音轩,但他可是每日都会遣人前来探望,不仅如此,还时常差人送来些您平素喜爱吃的菜色与精致点心......”
正在此时,郁清欢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回应道:“嬷嬷所言极是,不过本宫并未因殿下未来此处而感到烦扰,只是心中另有旁的事情萦绕罢了。”
听到郁清欢这般解释,站在一侧的竹苓也怕郁清欢心情不佳,也连忙在旁帮腔附和起来:“是啊,娘娘。奴婢听闻那长欢殿中的一应陈设布置,皆是殿下亲自前往查看,并仔细叮嘱那些工匠师傅们如何操办呢......”
郁清欢笑盈盈地伸手轻轻捏住竹苓粉嫩的脸颊,打趣儿问道:“瞧你这般维护殿下,莫不是已被殿下给收买啦?”
竹苓闻言急忙摇头摆手否认道:“哎呀,娘娘您可别冤枉奴婢呀!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的!”
看着竹苓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郁清欢与成嬷嬷不禁相视一笑。
眨眼间又过去了几日,据说在这几日里,太子又将郑宴娆传唤到了长信殿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