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过去了,曜儿的高热状况一直反复无常,一会儿升上去,一会儿又降下来。郁清欢心急如焚地守在床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稍有疏忽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也是十分担忧,赶忙亲自前来探望。
她还特意传召了太医院正前来为曜儿诊脉。经过一番仔细诊断,得出的结论竟然与之前郁清欢和吴御医所判断几乎完全一致。
“依微臣之见,小皇孙之所以会如此高热不退、伴有咳嗽症状,应当是由于一路上舟车劳顿,加之突然更换生活环境导致身体难以适应所致。
不过所幸并无大碍,只要再过上两日,等这股热劲儿消退下去,自然就能慢慢康复了。”太医院正恭恭敬敬地向皇后禀报着病情。
听了这番话,皇后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微落定了一些。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一旁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的郁清欢时,不禁心头一软,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皇后轻轻拉起郁清欢的手,柔声道:“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莫要因为照顾曜儿而把自己给累垮了。”
郁清欢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回应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身子骨还算好,并无大碍。眼下只盼着曜儿能够早日恢复健康。”
皇后又细心地嘱咐身边的成嬷嬷以及太医院正,要求他们每天必须过来两次,好好为小皇孙诊察脉象,确保病情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
待到皇后一行人离去之后,郁清欢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她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就要晕倒在地。
幸亏身旁的竹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郁清欢缓缓地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揉着两侧的太阳穴,眉头微微皱起,轻声说道:“无妨,想来应是这几日夜里未能休息好所致。”
近两日来,曜儿每至夜间便会发热,而白日里体温又会逐渐退去。
郁清欢为此忧心忡忡,夜里根本不敢合眼入睡,生怕稍有疏忽,曜儿的病情便会加重。
一旁的竹苓满脸关切之色,急忙劝道:“主子,如今小皇孙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您也该歇息一会儿了。这边由奴婢和成嬷嬷一同照看着,定不会出岔子的。”
郁清欢只觉脑袋依旧昏沉得厉害,但她心里也清楚,若是再这般硬撑下去,只怕自己的身子也要熬垮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声音略带倦意地道:“那好吧,我且去小憩片刻,你们好生照看曜儿。若有任何状况,务必及时告知于我。”
说罢,郁清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床榻,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是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当她悠悠转醒时,迷蒙间竟发现太子正静静地守候在她的床边。
“殿……下?何时回来的?”郁清欢起初还有些恍惚,待看清眼前之人后,瞬间回过神来。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扑进太子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曜儿他……病了。”郁清欢抽噎着说道,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太子见状,心中亦是一阵酸楚,连忙伸出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莫要太过担心,我方才已去看过曜儿了,瞧他那精神头儿倒是挺足的。御医也说了,曜儿的病情已无大碍,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倒是你,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
听了太子这番宽慰之语,郁清欢那原本如决堤般的泪水终于稍稍止住了流淌之势。她抬起颤抖的玉手,轻轻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痕。
只见太子缓缓起身,走到一旁放置水盆之处,拿起竹苓刚刚打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温水,将手中洁白如雪的帕子浸入其中。
待帕子充分浸湿后,太子轻柔地拧干多余水分,而后移步至郁清欢身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仍挂于脸颊之上的泪珠。
太子轻声细语道:“莫哭了,如今既有太医院正与吴御医在此悉心照料,曜儿定然不会有事的。你这几日历经如此波折,身心俱疲,还是好生歇息一番才好。待过会儿,我再前去瞧瞧曜儿的状况。”
然而,郁清欢闻言先是轻点了下头,但紧接着却又摇起头来。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嫔妾心中着实难以放下这颗悬着的心呐!
嫔妾年幼之时曾居于庄子之上,那时听闻有一户人家,其家中孩儿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