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后面的内容,赵惊鸿实在是绷不住,都笑出声来了。
“赵先生,为何发笑?”蒙毅问。
赵惊鸿将手中的绢布递给扶苏,说道:“这与其说是一封绝笔信,倒不如是一封认罪书,与其说是一封认罪书,倒不是如一封背锅书,与其说是一封背锅书,倒不如说是一封撇清信!”
“这封信,认下了所有的罪责,为赵艳荣开脱,为胡亥开脱,为赵高开脱,顺便又坑了公子高一把。”
赵惊鸿看向蒙毅,问道:“蒙大人不是说,公子高三日前就离开咸阳,外出狩猎去了吧?我什么时候打的陈松柏?公子高再厉害,也不可能提前预谋到这个程度吧!”
“所以,公子高显然是被坑了。”
蒙毅满脸惊讶,点头道:“先生说的不错。”
赵惊鸿果然一眼就看清楚了其中的问题。
赵惊鸿想了想,问:“公子高可有支持者?是否参与竞争储君之位?”
蒙毅道:“公子高的支持者是李斯,是较为有力的竞争者。”
赵惊鸿恍然。
怪不得呢!
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赵惊鸿又问:“赵艳荣可见了阎乐最后一面?”
“没有。”蒙毅沉声道:“在我们赶到的时候,阎乐已经悬挂在房梁之上,赵艳荣也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
赵惊鸿闻言,心中叹息一声。
不管这阎乐如何看待赵艳荣,看来这赵艳荣还是很爱阎乐的,要不然也不会哭昏厥过去。
“这赵艳荣是注定见不到阎乐的。”赵惊鸿叹息道。
“为何?”蒙毅不接。
赵惊鸿道:“如果阎乐见到赵艳荣,他就不会死,更舍不得死了。但阎乐必须死,而且不能让赵艳荣看到。”
说完,赵惊鸿看到蒙毅,沉声道:“并且,我怀疑,阎乐根本不是自缢而死,而是被人勒死后,悬挂在房梁之上的。”
“为何?”蒙毅不解。
赵惊鸿对蒙毅道:“你回去以后,可以查看一下阎乐的尸体,若是自缢身亡,脸色惨白,若被人勒死,面部会呈现青紫肿胀,且眼部有血斑。”
“自缢身亡者,舌头一般不会突出太多,但若是被勒死,舌头多外露较多。而且,若是被勒死,多会出现挣扎,身体多处会出现损伤,血斑。”
“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脖颈处的勒痕,自缢身亡者,位置在这个部位,略微向上倾斜,呈现往上提拉的状态。”赵惊鸿指着自己脖颈处解释着。
蒙毅和扶苏都认真地听着,心中惊讶无比。
没想到就连这些赵惊鸿都如此清晰。
“若是勒死的,勒痕多出血,颜色较深,而且位置会靠下。”
“根据这些,蒙大人应该可以轻易分辨出来是,究竟是勒死的,还是自缢的。”
蒙毅满脸惊讶,“赵先生竟然还懂得这些?”
“实践出真知!”赵惊鸿半开玩笑道。
见扶苏和蒙毅都满脸严肃地盯着自己,赵惊鸿赶紧摆手道:“我之前见过,乡村有凶杀案,我见过被勒死的人的模样;而且,在乡村之中,灾荒之年,多食不果腹,很多人为了减轻家人负担,会自缢而亡。”
“我观察过勒死和自缢而死的人的伤势,所以总结出来了这些经验。”
蒙毅和扶苏露出恍然之色。
赵惊鸿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你们挺幸福的,没有见过这些是好事。”
蒙毅和扶苏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都大概知道赵惊鸿的情况,赵惊鸿是逃荒而来的,自然看过很多的磨难。
他们无法想象,赵惊鸿究竟是如何从那种情况下熬过来的。
好一阵,蒙毅才缓缓道:“赵先生,人都已经全部抓获,您准备如何处置?”
“既然现在的证据表明,阎乐是罪魁祸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了,等陈氏行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要去看看。”赵惊鸿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氏必然会被满门抄斩。
大家可不会追究,陈氏是不是被冤枉的,背后还有没有人指使陈氏,大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陈氏是刺杀扶苏的凶手,他们就要得到惩罚。
蒙毅点头,拿走了那封帛书绝笔信。
蒙毅走后,扶苏询问道:“大哥,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赵惊鸿道:“我看完了。”
“额……”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