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光了,他还救济他们。大家都夸他孝顺友爱,名声传到了朝廷,安帝就召他当侍中,可薛包死活不肯去,安帝没办法,只好让他回家,后来薛包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去世了。
还有汝南的黄宪,字叔度,他父亲是个牛医。黄宪从小就好学,品行高洁。十四岁的时候,他和颍川人荀淑碰到了,荀淑一看这孩子,就觉得他不一般,和他聊了一整天才走。临走的时候,荀淑拉着他的手说:“你可真是我的老师啊!”郡里有个叫戴良的人,很有才华,但是性格高傲,可每次见到黄宪,都得恭恭敬敬的。有一次他从黄宪那儿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母亲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就问他:“你是不是又见到牛医的儿子了?”戴良回答说:“我没见到叔度的时候,觉得自己还行;可一见到他,才发现自己差远了,叔度这人真是深不可测啊!”还有同郡的陈蕃、周举,也经常互相说:“要是一个月不见黄生,我这心里就变得自私小气了!”太原人郭泰,年轻的时候去汝南游玩,先去拜访袁闳,在他家住了一晚就走了,转而去拜访黄宪,在那儿住了好几个月才回来。有人问他为什么对两人差别这么大,郭泰就说:“袁闳的器量,就像水泛滥了一样,虽然本质不坏,但是容易看清楚;叔度呢,就像广阔的湖水,深不见底,清浊都看不出来,这才是不可限量的啊!”黄宪一开始被举荐为孝廉,后来又被官府征召,朋友都劝他出去当官,他也没坚决拒绝,到了京城,住了一两个月,就回家了。延光元年,他生病去世了,才四十八岁,天下人都叫他征君。
除了黄宪,还有周燮,也是汝南人,学问好,品行端正,隐居起来不愿意当官。郡守举荐他为贤良方正,他也以生病为由推辞了。尚书仆射陈忠又推荐他,安帝专门用玄纁羔币这些贵重的东西,很有礼貌地去请他,他还是不肯出来,宗族里的人都劝他去当官,他感慨地说:“君子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行动,现在时机还没到,怎么能轻易出去呢?”南阳人冯良,年轻的时候在县里当小吏,一直没什么前途,三十岁的时候,奉县令的命令去迎接督邮,在路上突然醒悟了,把帽子扯破,衣服也撕了,跑到犍为去求学,十年都没回来。他妻子以为他死了,还给他办了丧事。没想到他学成回来了,隐居起来,朝廷也派人去请他当官,他一直推脱说自己生病,就是不肯去京城。这些人虽然是隐居起来,不愿意当官,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那些只知道追名逐利的人不一样,也算是给当时的社会风气带来了一股清流吧。
再说说南单于檀投降汉朝后,北方还算太平了一阵子。前单于屯屠何的儿子逢侯,以前和师子闹矛盾,跑到北边去了,后来他的部众也散了,没办法,就又来投降汉朝。汉朝听从度辽将军邓遵的建议,把逢侯安置在颍川郡,免得他再捣乱。
可没想到,北匈奴出了个呼衍王,这家伙挺有能耐,把以前的那些散兵游勇又召集起来,凑了好几万人,又开始在边境捣乱,还经常和车师一起去抢河西那一片地方。朝廷里有人就说要把玉门关关上,只保住内地就行了。敦煌太守张璫却上书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提了上中下三条计策。上策是马上派酒泉和属国的官吏士兵,先去攻打呼衍王,再派鄯善的兵去讨伐车师,两边一起动手,把他们都平定了,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中策是如果不能发兵,就派个军司马带着五百个士兵,去柳中驻扎,让河西四郡提供军粮,这样还能找机会出击,既能安定内部,又能抵御外敌;下策是如果要放弃西域,也得把鄯善王这些人接到塞内来,省得他们和敌人勾结,还得给敌人提供粮食,给自己找麻烦。这三条计策说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瞎掰。安帝把他的奏疏给公卿们看,让他们商量商量看行不行。尚书仆射陈忠觉得张璫的中策不错,就上书给安帝解释说:
“陛下啊,我听说边疆,最厉害的就是北匈奴了。汉朝刚建立的时候,高祖皇帝被匈奴围在平城,那叫一个狼狈;太宗皇帝也因为给匈奴送东西觉得耻辱。所以孝武皇帝特别生气,一直在想长久的办法,派了厉害的将军渡过黄河,跑到沙漠里去,要把匈奴的老窝给端了。那时候,好多老百姓都死在了狼望山以北,钱财也都扔在了卢山的山谷里,国家的仓库都空了,老百姓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连车船、六畜都算上,能用来打仗的都用上了,难道大家不心疼吗?这都是为了长远考虑啊!后来就开了河西四郡,把南羌和匈奴隔开了,又收服了西域三十六国,就像砍断了匈奴的右臂一样。所以匈奴的单于孤孤单单的,像老鼠一样到处躲。到了宣元时期,匈奴就成了我们的藩臣,边境的关卡也不用关,也不用传什么紧急的文书了。从这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