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鼓起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自己的请求。
“还请陛下作主,将诸位皇子分封出去,也好绝了某些歹人的觊觎之心”
刘彻有些意外,卫子夫竟然会提到这些。
分封皇子,可不是后宫该上心之事。
必定是有人给她出的主意,当下刘彻心中不悦。
“分封皇子是迟早之事,只是眼下他们都还小,刘髆才一岁,怎么分出去?”
卫子夫自然知道刘彻不舍得,她故意这样说,给自己留了让步空间。
“那就从刘闳开始,还有他娘,不可轻饶”
说到刘闳,刘彻想起从前那些父子天伦的欢乐时光
又想起那都是王姬刻意营造出来的
心中的王姬的厌恶达到了顶端。
回到建章宫,刘彻便即刻颁诏。
“刘闳,封齐王,即日赴封地就藩。
长门宫所有宫人一律打入永巷,新遣宫人由皇后裁定。
王姬,赐死”
虽然刘彻压下了刘据的事情,但此诏一出,多少还是引来了人们的猜测。
一场闹剧下来,最后真正受到惩罚的,只有刘闳。
回望长安,锦绣如堆。
尽管刘彻为他安排了老成的丞相。
刘闳今后的境遇也已经昭示清楚。
没有责问,没有对峙。
刘彻甚至连面都没见,一纸诏书,就赐死了他的母亲。
就这样决然的将他打发了出去。
“皇兄,多谢你和少傅来送我,从前种种,还请皇兄宽恕”
刘据看着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沧桑的刘闳,心中很是不忍。
“闳儿,到了封地好好读书,善待你的子民,做个好国王,就是对父皇和我们最好的慰藉”
刘闳拱手扯出一丝笑来,落寞而去。
“皇家自来争斗不休,成王败寇,可是师傅,我觉得很失落”
东方能恍然觉得刘据成长了许多,这个过程是他自己要承受的。
失落多了,心才会硬起来。
“太子对于山东水患,朝廷没有那么多粮食赈济这事,怎么看的”
刘据皱起小脸,摇摇头。
听到刘据说刘闳已然启程,刘彻微不可见的紧锁眉头。
随即转而看向桑弘羊。
“菏泽太守又上奏了,周边郡县送过去的粮食,还是不够,请求国库赈济,你说说,还能拿出多少啊”
桑弘羊神情自若,实话实说。
“国库能出十万石”
刘彻脸色沉了下去,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父皇,长安五县多是富商巨贾,何不从那里想办法”
武帝时期的商贾,说起来已经够惨的,算缗告缗强制的征税,财产税更是上来就拿走百分之六。
导致很多商人瞒报产业,更加剥削压榨百姓。
“太子不知,商贾奸诈,各种税收制度之下,想让他们再出,恐是不易”
看桑弘羊完全不把自己的话放心上,刘据非要去试一试。
“儿臣不才,愿意出长安五县,筹措灾款,为陛下解忧”
刘彻听到刘据要帮自己凑钱,就笑了。
对着下首的桑弘羊调侃。
“太子要从商贾那里凑钱,你觉得怎么样”
桑弘羊只当是一乐,未置可否。
“臣奏议,取消各郡县封国自己铸造钱币的权利,一律收归中央铸造,发行新的货币,这样也能避免其中有人牟利”
真是一点都不放过,这样又能收割一波。
刘彻垂眸思忖片刻,看向李蔡。
“这个你与丞相商议,拟个章程出来”
刘据见刘彻回避自己的问题,向前一步,对着刘彻投去渴望的目光。
“好吧,太子有心,不妨一试,不过一定要保证安全,让你表哥跟着,不然你母后可不答应”
说到表哥,秋千还以为是霍去病,见他不在殿内,便问是否告知一声。
“去病是朕的骠骑将军,不是太子身前的随行。
让曹襄来,作羽林校尉,其他人太子可以自选”
秋千有些惶恐,连口应下。
刘据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走出殿门看见霍光,一起去找东方能。
任何提升刘据威望的机会,东方能都不想错过。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