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太子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在下知道,这本来应该是廷尉的工作,大人,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东方能的神情,张汤以为他有所误会,忙接话解释。
“诶,你误会了,检举个封国太子算什么。只要你想,廷尉署都可以由你做主”
东方能看张汤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暗生疑,他还有事找自己?
“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好,御史大夫与我都是爽快人,比那些文绉绉的说起来痛快,我是在想啊,如今李蔡自杀,丞相之位悬空,不知你怎么看?”
怎么看?
“我怎么看有什么打紧,这也不是我们该上心的事吧”
东方能故意装傻,避而不谈。
才说过你爽快,就装作这样,就不好玩了。
张汤直直的看了东方能几眼,随即嗤笑一声。
“说句倚老卖老的话,不怕你笑话,如今朝中,怕是没人能比我更合适了吧”
什么?
张汤想做丞相?
东方能暗自冷哼一声,还真的痴心妄想。
你的权利已经够大了,还想做丞相。
“怎么,你看不上在下?”
东方能垂眸下去,摇头否认。
“我年轻,在诸位面前都不敢抬眼直视的,丞相人选与我没有干系”
“我们都是为陛下解忧,只要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丞相之事不就解决了”
我?
“廷尉大人未免太高看在下,丞相乃国之重器,哪里是我能随意置喙的”
“何必跟我来这一套,你如今在陛下面前的地位,谁还不知道。
听说,陛下特意赐你特权,可以节制骠骑将军霍去病,这可是谁都没有的特宠”
东方能闻言脸色就变了,张汤时刻都在关注每个人。
不由得想起汲黯走之前说的话来。
果然刀笔之吏不可掌权,更不可为相。
“我是否有特权与旁人无关,大人与说这个,怕是白费心机了”
“不过要你在陛下面前随口提那么一句,你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不愿意我为相”
东方能没有否认,张汤笑意逐渐荡漾开来,原来他一直没有看清东方能的心思,心中不由得万分惊疑。
“果然不愿意我,怎么,难不成是你自己要做”
东方能瞥眼轻笑一声,丞相这个高危职业,他可不做,谁爱做谁做。
看东方能的神情,张汤笑意更浓了,还算东方能有自知之明。
“既然你无意,怎么就不能帮我一把,想是时间太久给忘了,当初在大狱中,谁放你出来的?”
东方能神色复杂,对上张汤满是警醒的眼神,准备换个套路。
“大人,陛下任用多位丞相,他们的结果你也都看到了,如此你还想去做”
“这是什么话,为陛下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
朝中老臣,除我之外,已无旁人可用,朝廷用人之际,张汤自然当仁不让。
岂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好。
东方能抿起嘴巴,知道多说无益,抬步告辞。
行至未央宫前,东方能袖手而立。
但看龙旗招展,与巍峨的宫殿交相辉映。
恍惚间,听到有人唤自己,东方能循声看去。
是刘据和霍光。
“师傅在这做什么”
诶,东方能还没有开口问他们,刘据先反问起他来。
看东方能没有说话看着自己,刘据随即说了自己的目的。
“额,我要去见父皇”
东方能本来就有些失神,听刘据要去见刘彻,没有多说什么,摆摆手让二人去。
“太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啊,既然碰到了,要不要问问师傅?”
听到霍光有些忧虑的声音,东方能看过去,又正好对上霍光瞥过来的目光。
东方能当即高声叫住两人,小步追了上前。
“太子请留步,不知你找陛下何事啊?”
刘据看霍光一直示意,也不隐瞒。
“丞相是公器,不可全然当作一家之私计”
“这是石太傅教的?”
刘据点点头,石庆说了这些,又感慨无人敢在刘彻面前说起,是以刘据就跑来了。
“这话不要在你父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