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热闹、人多,准能求得庇佑,是以满怀期盼地伸出手来,向着四周的围观者,十分急切地哭喊、求救着。
但这古镇上的居民,个个儿都认得柯猛,知道他是一个不论四六儿的混世魔王,谁还敢搅入这趟浑水呢?更何况,象这种萧墙底下的小争、小斗,乃是人家的家务事,便越发地搀和不得了。至于外地的那些游客,则更加地不愿意惹祸上身。
“什么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全都是些昏聩的瞎子、泥塑的呆瓜,诳人的摆设!”
柯芙蓉孤苦无依、号啕嘶叫着,举目环视着这些所谓的善男信女,再仰面眺望了几眼“莲花寺”的大红庙门,心中不禁伤痛刻骨,柔肠恨断道:“假如真有灵验的话,为什么不让这些作恶多端、见死不救的坏人,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呢?!”
“竖子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谁知柯芙蓉一念未尽,便忽然间听到了,在那一阵阵的议论声中,有人如此地朗声喝道。
柯芙蓉此际于绝处逢生,不禁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悄然看去:就只见自己的身前,确实闪现出了一位,仗义直言、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且该公子的身躯,高大、俊逸,眉宇轩昂,于十足的刚毅和英武之外,犹还带有着几分儒雅的气质,直如三冬暖阳的一般,傲雪挺立,璀璨无比。
“你是何方的鸟儿人,竟然敢管你家柯二爷爷的闲事!是不是活得腻味了?!”
那柯猛冷不丁地遭人阻拦,同样也是大感意外、吃惊不小,便撸起了袖子,气势汹汹地斜睨着对方,一手掐腰儿,一手斥指骂道。
“这位柯二大哥,在下有礼了。”
那位青年公子,则态度温和地抱拳施礼道:“在下小姓李,名明德,是一名寄宿在‘莲花寺’内的行客。请问柯二大哥,不知道这位姑娘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地大动肝火呢?!”
李明德一面这么彬彬有礼、言辞委婉地说着,一面,便回头儿示意乳娘和李小姐、阿梨三个人,共同上前,把柯芙蓉搀扶了起来。
“啊哈,你这个黄毛小儿、鳖壳的龟孙,老子教训自己的妹妹,关你鸟事儿?!”
柯猛毫不在意地继续指点着李明德的鼻子,大放阙词道:“再敢啰嗦一句,小心爷爷我,连你也一并收拾了!”
“柯二大哥,既然是这样,那您,可就更不应当了。”
李明德怫然不悦地规劝他道:“咱们做兄长的,只应竭尽全力地守护和关爱妹子,又怎么能下这样儿的重手呢?!”
“诶呀!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浪生子、私养儿!!”
只听那柯猛“嗷”的一声怪叫,就好象是被人刺了一刀地,暴跳如雷道:“你爷爷我,今天非得要打死她不可,看你能奈我何?!”随即,就更加气势汹汹地朝着柯芙蓉这边儿,直扑了过来。
面对着这般的无赖,谦谦君子如李明德,也着实是让无可让、忍无可忍了,干脆以暴制暴、以武服人,晃身上前,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儿,随手轻轻一撇,便霍然地将他远远甩出,重重地磕在了石阶之上。
“哈哈哈哈哈......!”
那些围观的民众们见势不妙,唯恐引火烧身,便连忙不约而同地,一哄而散了。
“你这个挨千刀、遭骡瘟的死瘸子……”
那柯猛乃是平生第一次,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犹如一只撒了气的猪尿泡儿一般,平贴在地上,瘫软了大半晌,这才跌跌撞撞、哼哼唧唧地爬起身来,手捂着痛处,撒泼大骂道。
“放肆!哪儿来的村野莽夫,竟敢如此地谩骂,我们卫国公府的大公子?还不快滚!!”
而此时,那卫国公府的众多卫兵和奴仆们,已经从李墨那里获悉了此事,急忙一个个儿持枪带棒地赶来相助。领头儿的管家李忠,挥手打断了柯猛,厉声喝叱他道。
那柯猛眼瞧着对方一伙儿,强干勇武、人多势众,自己万万招惹不起,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半句话都不敢啰嗦地,转身跑开了;等到灰溜溜地逃窜出了几丈开外,却又无比嚣张地掉过头来,摇晃着拳头,恫吓柯芙蓉道:“小贱人,你且别得意得太早了!等待一会儿,在爹娘的面前,咱们迟些算账!”
“姑娘请勿悲伤,还请先到我妹妹的房内休整片刻,随后我再命人,护送姑娘回府。”
等那柯猛逃走之后,李明德见柯芙蓉的衣衫、妆容不整,战战兢兢、哭哭啼啼地站立在凛冽的寒风当中,煞是教人怜惜,遂作揖深施一礼,和声安慰她道。说着,便脱去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