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即飞,而你、我受人力所限,又焉得企及呢?即便是江湖传闻中,每三步当中便会有一步,双足凌空虚踏、履不沾尘的盖世轻功:‘青云步’,也无法做到,全然地御风而行啊!”
“哦......”
阿梨顿时颇觉失望,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衣角儿,怅然地下头去,轻轻“哦”了一声道。
“可是,阿梨呀,你又何必这样儿的沮丧呢?”
独孤远峰便一步迈到了悬崖的边缘,舒展开来双臂,慷慨高语着,鼓舞她道:“咱们人类的身体,虽然无法长出丰满的羽翼,但我们的心和思想,却能插上无数个巨大的翅膀,于神秘浩渺的宇宙内、外,自由自在地腾天跃海,纵情驰骋——难道,这还不够吗?!”
独孤远峰的这一番言辞,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在峰巅之间,不停地激荡、回响着,余音缭绕道:“难道,这还不够吗?!不够吗?不够吗......”
但只见山风猎猎,阵阵侵袭而来,把他身上的两只衣袖和袍身,吹得鼓涨饱满,整个人,就似一只“呼、呼”振动双翼的鲲鹏大鸟,蓄势临崖待飞。若非他武功深厚,双足恒立,换作是其他的普通人,早已被那无情的烈风,给刮落下悬崖峭壁了。
“回想师父这几天来,对我说过的许多话语,都分明蕴含着,异常深刻的大道理、大智慧。我刚刚的念头儿,可真是浅薄之极——”
阿梨很是崇敬地仰望着师父,骄傲地挺直了胸膛,只觉得斗志满怀,自豪无比道:“鹰鸟那一点儿小小的伎俩,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师父的学问和武功,不比它,厉害得多吗?!我阿梨今日能够有幸拜入到师父的门下,这是何等的荣光和福气呀!”
“阿梨呀,咱们回去吧。”
随后,独孤远峰瞧见时辰已然不早,便转身踏上了山径的石阶,冲着她招手示意道:“从今天开始,你要伴随着我夙兴夜寐,一日三习:上午读书,学文、通术;下午研磨内功心法;戌时至亥时之间,习练外家功夫。”
——注一:术,即算术,我国古代对数学的统称。
——注二:戌时,即北京时间19点至21点;亥时,即北京时间21点至23点。
“是,师父。”
阿梨先是拱手肃然应道,接着,追随在他的身后,走了不到三、四丈开外,忽然又停步不前,扭扭捏捏、吞吞吐吐道:“师父,我、我想,我想......”
“阿梨呀,咱们师徒之间亲如家人、福祸与共,无论你有什么需求,都不妨对我坦率直言,不必遮掩。”
独孤远峰转身注视着她,柔声说道。
“嗯!师父,我从小儿就知道,自己不是陈家爹爹的亲生骨肉,”
阿梨用力地点了点头,神情郁郁地哑声说道:“每逢别人问起,我的姓名和来历时,我、我......”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阿梨言至此处,不由得眼圈儿泛红,哽咽欲哭。那独孤远峰便靠近前来,轻轻地拂了一拂她面颊两侧的乱发,慈祥一笑道:“阿梨呀,假如你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一些,跟着我,复姓‘独孤’吧。虽然咱们往后,仍须低调处事,不宜四处地张扬身份,但是你自己的心里头,却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晓得:你决非无亲无故、无根无姓的野孩子,你乃我堂堂青山派第一百一十代掌门人,独孤远峰的关门挚爱弟子:独孤阿梨是也。”
“是,是!弟子独孤阿梨,多谢师父恩赐。”
阿梨听了,当即第二次跪倒,不顾他的再三阻拦,一连磕了七、八个大大的响头,昂首含泪道。
阿梨如此言毕,一时难以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禁不住跳起身来,对着一旁的林涧山谷,悲喜交集地振臂狂呼道:
“啊——,啊——,啊——!我有家、有姓啦!我有家、有姓啦!我是独孤阿梨,我是独孤阿梨!我是——堂堂青山派第一百一十代掌门人,独孤远峰的关门挚爱弟子——独孤阿梨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