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村”之名。然后再一询问村民,就更加没有,陈阿大这么一号儿人物了。
柯芙蓉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只得赶忙调过头来,在各个零星分布的村庄之间沿途打听着,历尽了周折,方才于十二月二十日的头午时分,找到了真正的“梨花村”。但这么一折腾,就足足耽搁了十几天的光景。
“请问大娘,贵村的老屠户陈阿大,住在哪里呀?”
柯芙蓉暗暗着计算着时日,生怕被阿梨抢先了一步,便火烧火燎地改换上了一套村夫的服饰——以防留下线索,被那李明德日后所知晓,策马驰进了梨花村,故意粗哑着嗓音,向路边儿的一位白发老妪(钩吻花),拱手笑问道。
“喏,小伙子,”
那老妪用一双昏花的老眼,昂首打量了她几下儿,转身一指村尾的西北方向道:“你使劲儿地朝后走,最北头儿的那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子,就是他家啦!”
“多谢大娘,晚辈告辞。”
“等等,小伙砸,你是哪个村子里的?看着,可是面生得很哪!”
柯芙蓉含笑谢过了老妪,正待要策马疾驰而去,却又被她一把拦住了马头道:“你找陈阿大,是有什么事吗?这按说呀,他家,也没什么亲戚了呀?!”
“哦,大娘,俺是距离这里五十里地以外,‘丛口’村的村民。”
柯芙蓉心生恼恨,默然提起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抖,扑了那老妪一脸的尘土,笑嘻嘻说道:“这不,眼看着年节将近,可是俺们村的屠户褚火,却偏偏得了一场大病,干不得营生了,俺们村的村民就派俺来,有请贵村的屠户陈阿大,过去帮忙拾掇、拾掇,不然哪,今年俺们村过年,可就得生吃活猪、羊和病牛啦!”
“啊......啊切!嗐,小伙砸,你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啦!那陈阿大呀,也干不动这营生,有些年头儿啦!”
那老妪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摇头叹息道,却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已身受剧毒:“百岁愁”。中此毒者,固然可以长命百岁、得享天年,不过,同时却又百病缠身、衰老不堪,了无生趣,故此,别名又称:“活受罪”。
“哦?莫非,他也得病了不成?”
柯芙蓉微微一笑道。
“病?!嗐,是病得不轻,这病啊,就叫做:‘酒病’!”
那老妪紧皱着眉头,使劲儿地捶了一下儿,突然酸痛异常的后腰,慢慢往下又佝偻了几分,嗟叹不已道:“自打十四年前,他鬼迷心窍儿地卖掉了自己的养女阿梨,又跑掉了老婆之后,这病啊,就从来没好过!整天喝得五迷三道儿、晕晕乎乎的,哪儿还能杀得了牛、羊呢?小伙砸,你还是赶紧去别的村子,碰碰运气吧!咳、咳、咳!”
“是,俺知道啦,多谢大娘指点!晚辈告辞。”
柯芙蓉假作顺从地掉转过了马头,眉花眼笑地绝尘而去道。
“不、不谢......咳咳咳......”
那老妪本想回答“他”一句:“不谢,慢走啊,小伙砸”,怎奈咳嗽得一阵儿比一阵儿厉害,一跤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