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单是弩矢杆便有六尺八长,此刻射出官道上的贼军,宛如被狂风横扫的麦浪,瞬间倒了一大片。
仅一波齐射,贼军大部队,死伤不下于三千人,甚至一些靠近官道两侧的贼军,更是被弩杆强大的惯性,一穿五杀,如同竹签串蚂蚱,一摞摞倒下。
然而这还未完,弓弦震动,两侧密林中六千名弓箭手,紧随其后,攒射出阵阵箭雨。
“噗嗤哧!”一时间,箭矢穿空,血花四溅,外围八名贼军,还未回神,便中箭倒地,哀嚎泣血…
“杀啊!”箭矢之后,几乎同时,草木中埋伏许久的汉军,自官道两侧轰然杀出。
他们藏身隐蔽,为了不被敌人察觉,十五日前,便顶着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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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道两侧丛林下,挖出一条条藏兵坑道,上面覆盖一层草席伪装。
若无心探查,即使有人从旁边走过,也可能被忽略。
有道是围三缺一,而为了将贼军覆灭,官兵却是全军出击,从四面八方将围杀。
官道后方,更有一员单臂,独眼的猛将,率领三千虎贲精兵,悍然杀出。
虎贲精锐,刀枪犀利,动若雷霆,直接将绵延十余里的人龙,从中截断,同时把贼帅后路堵死。
“李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夏侯惇仅剩的独眼,闪烁着淋漓的杀机:“今日,便报吾断臂之仇!”
“老子要亲手斩下你的脑袋,生食汝睛!”
颍川一战,他折了一条臂膀,掉了一片耳朵,瞎了一只眼睛。
堂堂中原美男儿,再也与美不搭边,就连族中小儿见了他,都下意识的避开。
这让他胸中仇恨滋生,此时怒起面色更显狰狞,左侧脸颊光秃秃的,不但少了只眼睛,连半边脸颊也被削平,发起狠来宛若恶鬼。
周围官兵见其模样皆不寒而栗,显然平日里没少吃苦头。
“草,果然有埋伏!”李信头皮发麻,精神前所未有的紧绷。
四周密密麻麻的敌军,和震天的喊杀声,无不彰显着,局势的凶险……
“杀!”李信猛然拔出腰间横刀,怒吼道:“突围,正面突围,前杀出去!”
“所有人…突围…前冲…”
他生性多疑,在敌军杀出来的瞬间,便有决断。
他没有后撤,而是下令冲锋,以冲锋之势,掩盖惶惶不安的军心。
大军行进,突遭埋伏,调转换阵需要时间,后退恐生慌乱。
且敌人蓄谋已久,不知道有多少埋伏等着自己,不如正面冲锋,发挥骑兵优势。
石头当即披甲,金属碰撞间,声音音沉重!“重骑兵,披甲!”
“哐当锵!”
“轰隆隆!”
三百名身高八尺,体魄魁梧的狼骑悍卒,在八百辅兵的帮助下,应声披甲。
“轰隆隆!”全身覆甲的铁人上马,而后抽出九尺长刀,身后狼骑紧随。
“杀!”重甲铁骑,一字排开,如若铁墙,在平坦的官道上,徐徐加速…
这些沉重的铁骑,乃是李信培育的底牌,非到万不得已,不轻易示人。
然此刻不能藏拙,因为他知道,敌军准备已久,断不会让他轻易冲出。
“轰隆隆!”轰鸣之音响起,铁骑如墙,横列在官道上,轰然向前。
重甲者,人马全身覆铁,冲锋时宛若重坦,有山倾之势。
胄面光滑如冰,一双双黑洞洞的眸子,在鬼脸面罩下,闪烁着森冷的杀机。
铁甲沉重厚实,十步之外强弩劲矢不能入,刀剑利刃不可破,非常人可敌。
官道北部,近两万四千名官兵扼守此地,其中虎贲精锐接近八千人,正规关兵一万六千人。
此刻这些列阵严肃的官军,在官道上竖枪阵,排戈林,并布置拒马木桩,
丛林两面山岭,亦各埋伏一万人马,其中各有羽林精锐四千人,及城关正卒弓手六千人,居高临下,攒射杀戮,要一战绝杀贼军。
官道后方也有夏侯惇等悍将,率三千虎贲精锐,和一万六千城关正卒,四处砍杀贼军人龙后段,将使其首尾截断难以呼应…
此次汉军筹谋已久,仅仅是正面参与围杀的兵力,便达到六万众,更何况其中还有近两万虎贲羽林精锐。
朱儁老谋深算,选择困龙岭,作为战场,自有深思熟虑。
两旁石岭连绵林木茂密,土坡高壑荆棘遍布,官道两侧更是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