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飞脸色不定,他扫了眼周围逐渐聚拢上来的士兵,以及那明晃晃的刀枪,心中烦躁。
此时若与对方刀兵相向,虽然能斩了曹性,但他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些兵卒,可不管什么刺史心腹,亦或什么州府大人,对他们来说,战事一起,不过是刀子戳肉罢了。
张飞脸色沉沉,权衡一番利弊后,只得道:“汝要出城决战,老子也不拦你!”
“但此行,只得带本部人马!”
张飞还是妥协,放了曹性等人一条生路。
不妥协不行,曹性虽不是脑生反骨之辈,但也不是迂腐愚忠之徒。
想要在军营中拿下对方,可以,但自己等人也要做好挨刀子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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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将,这就是兵,他们不管你是老爷,还是皇亲,都是几刀下去了事。
“将军,真的放那曹性离开?”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一名头目忍不住上前道:“曹黑子在军中颇有威望,这个时候放其离开,恐怕…”
“哼,那还用说,曹性手中有兵,且颇得军心,身边更有近百名亲兵护卫,不让离开还能怎办?”
张飞冷哼一声道:“与其在城中火拼,不如让其出城与贼军决战!”
“如此即借刀杀人,又消耗敌人兵力,一举多得岂不快哉。”
“将军高明!”
“将军大才!”
一众心腹闻言,皆出言赞叹,恭维有加。
借刀杀人的计策很简单,到了一群狗腿子口中,那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谋略。
张飞能想出这种好计策,绝对是能人中的能人,值得他们推崇。
而另一边,曹性受了一肚子气,直接召集本部兵马出城。
“大哥,我等兵不过三千,出城与贼军决战?”
有兄弟感觉曹性此举很不明智,这点人马还不够贼军塞牙缝,出去决战不是找死吗。
曹性心中有气,无处发泄,当即喝骂道:“蠢货,我不这么说,那张飞能轻易放我等离开?”
“所谓决战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还真以为大哥傻缺?”
“通知兄弟们,迅速准备出城,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
之所以抗命不尊,是因为曹性已经看透了张飞为人。
如果不奋起反抗,最终不但自己遭劫,军中的生死兄弟也会受到牵连,被小人迫害。
做人可以自私,也可以博得一时忠义之名声,陷兄弟们于水火。
但之后呢,其中代价不要太惨重。
每个士兵,每个亲卫,都是为他挡刀的好兄弟,值得他回望。
他们身后,有妻儿老母,有父老乡亲,有家庭有牵挂。
无论走到哪里,曹性总会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一众兄弟。
若所料不差,张懿这群文官集团是打算跑路了,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收缴兵权。
以曹性之见,城外贼军恐怕不会轻易放其离开,到时战事一起,大军溃败,一众兄弟何去何从…
李屠夫可不是啥心慈手软之辈,屠刀之下,管你是世家大族,还是高官俘虏,都要见血…
午时,贼军生火造饭之际,晋阳城南门轰然打开。
当先一将,曹性率着本部人马,头也不回的奔上党而去。
因为有意纵容的原因,贼军没有选择四面围城,而是以斥候监督,以及正面强攻的方式。
想要以点破面,对方如果顶不住压力,弃城而逃最好。
而这一幕,被守在外面的贼军斥候看到,然后火速禀报与大帅。
大营内,李信闻听消息,冷冽的脸庞上罕见露出一丝笑容:“哈哈,这么说晋阳城内有人耐不住了?”
“严密监视,有动静立即汇报。”
“哈哈,并州定矣!”待传讯兵离开,李信兴奋的摩拳擦掌,在帅帐中来回踱步。
此刻,他已经在思考,到时候该如何炮制并州那群文武。
自己的财货可不是那么好敲诈的,吃多少,到时候十倍的给老子吐出来…
他虽不知道此番出城的这部人马,到底为何离开晋阳,但从并州军这个举动中,也能窥探道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周仓筑堤截河,然后又散布谣言,多管齐下,不但打击对方士气,更是让高层惶惶。
谣言止于智者,但这个时代,有几个智者,李信也没指望一些谣言,能糊弄住张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