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三千匹战马,是他们这些将领们最后的生存希望,亦是他们保命的根本。
如果战马尚存,哪怕大军溃败,他们也能仗着人高马快,杀出一条血路。
但现在,刘关张,带着仅存的战马和骑兵跑路,单留他公孙越和一众将官等死…
“将军,怎么办?”副将邹行,面色沉重,上前请示。
如今刘大耳和他两个万人敌兄弟,见势不妙跑路了,他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公孙越痛苦的闭上眼睛:怎么办,凉拌吧…
他心中绝望,甚至有些自暴自弃,想要立刻率军与贼人决一死战…
但他知道,这只是妄想罢了,若真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下场会比刘大耳凄惨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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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公孙越睁开疲惫的眸子,沉声道:“吩咐下去,大军就地扎营,依河扎寨…”
“既然太史慈不进攻,我等也不出阵,看谁能耗的过谁…”
“诺!”众将领命,纷纷下令士兵收缩阵型,拖延时间,寻找其他机会。
他们背靠定河,就地扎营,哪怕只是饮水饱,撑个三两日不成问题
只要刘大耳还有些良心,必定会想办法,请来援兵
甚至到时,抓住机会,里应外合之下,说不定能斩了太史屠狗头
定水河畔,战事僵持,敌我之间相互无可奈何。
幽州军,在河畔竖矛扎营,他们没有太多的材料,只能将长枪木矛,插在松软的泥土中。
然后用随身木盾,和一些战袍撕碎,捆绑用以固定防御。
狼骑也不敢策马冲阵,只能在外围,寻找机会,辅以弓箭,骚扰恐吓。
因为背靠河道,这个方向对步兵,还是有利的,至少可以减少腹背受敌,限制骑兵四面骚扰迂回。
步兵对抗骑兵,也不是说毫无优势,关键还是要看两军将领,对兵各自优势的理解与战术应用。
遥想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刘寄奴,当年不就是凭借两千人背水一战,大胜北魏三万精锐铁骑吗。
在攻坚战中,步兵只要准备充足,列好阵势,正面对决,未必就弱了骑兵。
两军交战,兵种很重要,但还是要看领军将领之间的差距。
可惜公孙越不是枭雄刘裕,太史慈也不是北魏主将长孙嵩。
现在是幽州军进退不得,太史慈也不敢正面冲阵,只能僵持对峙,以待变故。
时间慢慢流逝,金乌沉沉欲睡,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呼呼!”秋风席席,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寒毛立。
然而此时,无论狼骑也好步兵也罢,随着黑暗逐渐笼罩,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黑夜静谧,枯黄的草木中偶尔响起几声虫鸣,提醒着世间的人们,这世界还有其他生物存活的空间。
“轰隆隆!”马蹄声响河滩上,公孙越心情沉重,借着月光只,能模糊的看到狼骑不时从阵前掠过的黑影。
“呼呼!”深夜的秋风,像刀子般划在他的脸上,带着丝丝冷厉。
如今战事僵持,对双方都不利,公孙越不敢贸然突围,同样太史慈也不敢轻易冲阵。
哪怕他有信心将河畔幽州军凿穿,甚至击溃,但他依然在耐心的,消磨等待
两军僵持,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谁先支撑不住,露出破绽,那么付出的代价,便是血与泪
狼骑阵中,太史慈借着朦胧的月光,眺望河滩敌阵。
虽然黑暗中,只能看到点点萤火,但他依然打起精神,不敢放松。
“啪嗒!”逢纪则细着虫鸣鸟叫,以及火把燃烧的啪啪声,他打量周围环境若有所思。
两军僵持,谁都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一招不慎,便是生命流逝。
骑兵只敢凭借机动优势,分批次的,进行掠阵骚扰,不敢强冲。
步兵同样不敢乱阵,也不敢行军,因为没了军阵保护,骑兵砍他们真的切菜。
“哗啦啦!”秋风呼呼,火焰摇曳,逢纪目光陡然一亮。
他快步上前,低声道:“子义将军,如今天色黑暗夜不能视,不若纵火攻之!”
“嗯!火攻!”太史慈神色一顿,旋即心思活泛起来。
他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旷野,虽然夜色模糊,但它却知道到深秋旷野是何等模样,
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风向,他知道了逢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