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即便没有朱祁镇的指导,在如何利用野人的问题上,一南一北,两群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却出奇的一致。
反抗的不要,脸上写着愤怒的不要,年纪大的不要,孩子看情况而定。
能留下来的只有顺从,并且能干活的男人女人,以及有自理能力的孩子,这不是瓦剌或者明军残忍,15世纪,弱肉强食还是普遍的法则,圣母在这里活不过三秒。
当然,在对待野人战俘问题上,南北双方还是有一些差异的,主要是因地制宜所致。
在吕宋与苏禄,野人们要承担建城、修路、开矿、伐木、修缮码头等工作,其中有个重要工作是开垦农田。
而在草原与西伯利亚,野人们主要承担开矿、修路、城市建设、运输、放牧等工作,倒是暂时不用干农活。
朱祁镇已经将目光盯上了脱脱不花那两万野人了。
脱脱不花那两万野人,有五千妇女,还有一万五,则是15-40岁的成年男性。
或许带着炫耀的成分,或许是为了少走些弯路,脱脱不花带着军队和战利品来到库伦了。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没必要走了。
脱脱不花是这些野人的仇敌,从仇敌手里解救出这些野人,这些野人还不感激涕零?
就算不感恩戴德,至少也不会起反效果吧?
不错,朱祁镇想武装起这些人来,野人女真单兵战斗力很强,很有参军打仗的潜力。
白白累死在矿山矿井,太可惜了。
不过,如何拿下脱脱不花这两万战利品,如何对他们进行武装,也需要一番考量。
肯定不可能即刻就把他们整编成军队,那不是自掘坟墓吗。
时间飞逝,转眼间,会盟日期便来临了。
十五日,瓦剌士兵宰杀牛马以供祭祀,复杂冗长的典礼过后,所有参会部落开始了第一次正式商谈。
和林城正中心的空地上,一个直径超过三十米的金帐矗立在那里。
金帐内部,脱脱不花坐在最中间高大的座位上,他的身边坐着也先,也先背后站着自己两个儿子。
一百多人根据地位依次就座,会盟正式开始。
会议刚开始,伯颜帖木儿提出重建怯薛之制,由各部落组建怯薛护卫军拱卫大汗。
话音刚落,也先微微颔首,一个个鞑靼、瓦剌不同部落的头领,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
“怯薛乃祖制!祖制不可违!恢复怯薛制度”
“自顺帝北狩,尤其是捕鱼儿海一战之后,怯薛不复存在。眼下我草原风头正盛,太师天人之姿,恢复祖制,拱卫王庭!”
“太师这样做,都是为了大汗啊!”
“太师英明,重建怯薛护卫军功在当下,更在千秋!”
“为了大汗,太师殚精竭虑,才42岁,头上都长出白发了!”
……
眼见这一幕,傻子也知道这是按剧本写好的,脱脱不花纵使早有心理准备,脸上还是被气出了一抹不健康的红晕。
“本汗有兵马护卫,无需太师操心。”
深吸一口气,脱脱不花强忍怒意,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
“大汗,您为何就不能体谅太师的好心呢?”
这时,又一个部落头人站了出来,脱脱不花定睛一看,正是一个鞑靼大部落的首领。
“你,你!”脱脱不花指着那人,怒极之下结巴了起来。
“大汗,您这些年太累了,累不说,太危险了!”
那位部落首领一脸痛心:“此次与大明开战,您执意要进攻长城,结果损兵折将。若不是太师连战连捷,签订和议,大汗有可能重蹈捕鱼儿海之败的覆辙啊!”
“太师已经传令会盟,大汗却继续向东,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和野人开战,虽然有惊无险,勉强获胜,但万一大汗中途出了点什么意外,是我鞑靼,更是草原诸部的损失啊!”
脱脱不花差点背过气去,这三言两语,说的是什么东西?谁损兵折将了?谁要全军覆没了?谁以身犯险了?什么叫勉强获胜?
脱脱不花冰冷地说道:“哦?这么说,本汗还要感谢太师了?”
“正是如此。”
又一个鞑靼首领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太师乃我草原之柱石,没有太师,哪来草原诸部?大汗何苦难为太师!”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鞑靼头领:“大汗,特知院刚才提议不过是组建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