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登陆的战果太大了。
50多万石粮食,还在源源不断增加中。
来自中原与安南的瓷器、丝绸、纸张、漆器、药材,南洋产的香料、塑像……一箱堆着一箱,一眼看不完。
牛车轱辘——这是港口与周边村镇的缴获,将战利品一车车拉到码头,拉上甲板。
士兵和水手们光着膀子,把货物装填进船舱。
以海防港为中心,漠北骑兵们驰骋红河平原。
他们如同一把钢刀,在年猪满是肥膘的肚皮上,狠狠地戳了一刀!
一处处烟尘由近及远,渐渐向安南腹地蔓延。
袁彬不愧是锦衣卫的杰出军官,两天时间他已经跑出一百三十里,绕了一个大大的圈。
回来的时候,麾下两百骑兵不仅实现了久违的一人三马。还有四百多匹马被他们赶了回来。
至于另外两路,仅仅一天一夜,他们也收获了千余马骡。
“陛下,此次收获尚可,只是因太过仓促,只收获了些金银,甚至连牛羊都没能带回来。”
私下里,袁彬悄悄和朱祁镇汇报战果。
朱祁镇看他满脸遗憾,忍不住笑了:“袁卿,不必如此。此次收获不小了,我们迟早拿回来。”
“整个安南,我们迟早拿回来。”
朱祁镇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坚定。
袁彬疑惑:“整个安南?”
“对,整个安南。
只是不是这次。”
朱祁镇继续道。
“征伐安南,要结硬寨、打呆仗,一口一口吃饭。
一定不能对当地土着心存幻想,即便他们真是中原之后。
这些人隐患极大,要一点一点把整个安南吃掉,这事急不得。
安南之外,南洋其他小国都是土鸡瓦狗。
朕决定用三十年到五十年,将大陆的国境线推到湄公河平原最南端!”
……
几乎在袁彬回来的同时,升龙城的皇宫,安南太后再次垂帘,与满朝文武共同商讨对策。
“打,向倭子开战!”
“竟敢犯我大南,臣愿领兵,杀掉这些倭狗!”
“笑话,我大南春秋鼎盛,就连北方的吴伪朝廷都瑟瑟发抖,还怕一个小小的倭国!”
“整训水师,进击本州岛!”
安南朝廷,一个个大臣义愤填膺。
按他们接到的奏报,倭寇犯其海疆,烧杀抢掠,甚至还在继续深入,劫掠州县。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诸位臣公,尔等都是我大南肱股之臣,在朝堂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良久,纱帐之内,传出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
正是摄政的安南太后,阮英。
“眼下消息混乱,有待甄别。”
阮英继续说道:“倭国距离我国何止千里,倭寇犯边,闻所未闻。此事恐怕有诈。”
“有诈?”
“诸位,难道不想一想,若真是倭寇,要南下大小琉球,再过琼州,何苦?”
“况且我朝与倭国尚有邦交,仅凭铠甲断定对方是倭寇,冒失了……”
“那,依太后之见,是何人所为?”
朝堂沉默数息,随后,一个老臣出列问道。
“李大人问得好,何人所为,需进一步确认。”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不管是海寇、还是占城,哪怕是大明。”
“眼下,痛击这些贼子,给予他们血的教训,是最紧要的事。”
阮英说毕,群臣一片附和。
“斥候继续侦查,速调周边省县军队拱卫京畿。”
“京畿骑兵与象兵做好准备,为求万全,神机营也要出动。敌情一旦查明,兵部拿出章程,速速征伐。”
安南朝堂反应还可以,不愧是背地里搞出朝贡体系的东南亚小霸王。仅仅第二天,安南朝廷就高效运转起来,准备商讨对策。
不过,此时的衮衮诸公们,大多以为是一股大一点的海寇,虽然太后小心谨慎,不过女人家懂什么兵事?
癣疥之疾,不足为患!
饶是如此,第三天,安南兵部依旧拿出了初步应对方案,并在晚间的临时朝会得以通过。
400里加急被发往西部,发往那些镇压山民与蚕食南掌国的前线。
说起山民,这是安南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