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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谌澜的房间跟他那个人一样清冷,屋内除了必要的桌椅茶具连摆设都无几件,像极清正廉洁的好官儿,房内飘着一股淡淡中药味,傅玉宁来时他正坐在桌子前喝药。
&esp;&esp;一碗苦药仅需两口便被饮尽,瓷碗被搁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抬首的瞬间与小皇帝四目相对。
&esp;&esp;凤眸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而来的是凌冽和杀气。
&esp;&esp;虽然殿中地龙烧的很旺,可傅玉宁只觉得寒意四起,“朕、朕听说爱卿生病,特来探望。”
&esp;&esp;小皇帝话说话时颇为心虚的将那十个空荡荡的爪子收了起来,谢谌澜心情不好他看出来了,瞅着人的那双眼睛好像要杀人,搞得他心里直发毛,他又不敢问对方为何生气,只能先打打太极套个话。
&esp;&esp;谢谌澜琥珀色的眼眸从他进来时便一直跟随,由远及近看着他坐上了身旁的椅子。
&esp;&esp;眸光泛冷透着一股警惕,好像只炸毛的刺猬。
&esp;&esp;“咦?”
&esp;&esp;沉寂半秒,小皇帝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将目光重新聚集在谢谌澜脸上,发出惊叹声,“你的眼睛……好漂亮啊,你是偷偷带了美瞳吗?这颜色的还有没有,给朕也带个试试,朕也想玩spy!”
&esp;&esp;他从来不知道,谢谌澜的瞳仁还可以变成绿色,如同碧玉般的琥珀,在他脸上绽放出绚丽的光彩,美得惊心动魄,又充满了生机与希望,像是书中描绘古代掌管生灵的神。
&esp;&esp;小狐狸般的眸子微微瞪大,小皇帝浑身上下都透着对他的赞赏,表情真挚而诚恳,不似作假。
&esp;&esp;炸毛刺猬一点点将身上的刺收了起来,又变回往日那副淡漠模样。
&esp;&esp;谢谌澜垂下眸子依旧不说话。
&esp;&esp;傅玉宁有些尴尬,也没过多在意他瞳孔会变色的这件事,毕竟颜色浅淡,离得远也看不出啥。
&esp;&esp;他凑到对方身旁扯了扯绯色袖袍,“你为什么生气呀?是因为喝药喝的太苦了吗,要不朕明日放你一天假,你想去哪玩儿便去哪玩儿?”
&esp;&esp;他都要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堂堂谢司礼监大人生气,先打听一二,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把外头跪着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给捞出来。
&esp;&esp; 神奇的虫子
&esp;&esp;谢谌澜再次抬眸,那双眼睛已恢复如常,“苦药的确令人心绪不佳,不知陛下可有法子缓解?”
&esp;&esp;他生气是因为治眼睛的药方被宫人弄丢了。
&esp;&esp;小皇帝却是真的以为叱咤风云的大奸臣败给了一碗苦药,直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esp;&esp;不过他也放了心,还好不是因为宫斗失败,他一开心拍着胸脯道:“这有何难,朕在野史上学到了一种非常好吃的点心,叫做雪媚娘,明日朕亲自下厨为你做!就是……外头跪着的那些人,能不能都扔进惩戒司服役啊……”
&esp;&esp;惩戒司服役肯定比杖毙强就是了。
&esp;&esp;这话刚落,旁边守着的刘僖首当其冲的一脸复杂,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皇帝日久天长的待在主子身旁,竟也变成了活阎王。
&esp;&esp;谢谌澜闻言勾唇,轻笑一下,“臣还以为陛下是要当回救世主饶过他们。”
&esp;&esp;言罢悠悠看过来,那副戏谑的表情好在说:原来陛下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esp;&esp;小皇帝恨得牙根痒痒,心道:还不是因为你恶名在外,害得老子只能退而求其次!
&esp;&esp;面上还是故作惊讶,故作惊讶,“那爱卿的意思是可以放过他们?朕……没想到,爱卿竟如此宅心仁厚,简直犹如菩萨在世,博爱万民,润泽着每一位对生活感到绝望的宫人,爱卿这种用大爱包容一切苦难的行为令朕感到自惭形秽,朕只能日日跪在佛堂前祝祷终有一日爱卿功德圆满,霞举飞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sp;&esp;其实那方子后来又找到了,放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