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廉心瞬间七上八下的跳,盯着那张圣旨,口齿莫名干涩。
“姜大学士,接旨吧。”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廉,眼底兴味十足,
“老爷,”刘氏虽然蠢,但是也看的出来当下的气氛,圣旨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她刚出声,姜廉就扫了她一眼。
蠢妇,圣旨就在面前说什么话,生怕陛下对他没意见是吗?
“臣姜廉,接旨。”姜廉跪伏在府门前,刘氏也紧随其后跪下,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不敢放肆,姜府门前陆陆续续跪下所有人。
公公才心满意足的展开圣旨道,“朕知姜家有子姜曦,善诗文懂世情,堪为大才,当去太学随贺先生习读诗书,日后为风国所用,为万民造福。”
姜廉越听心里越发不安,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出来,
直到圣旨读完,他险些连跪都没了力气,眼神有些空洞。
陛下……陛下怎么会特地为那孽子下旨?
而且还特地指明要贺大儒收为弟子,要知道贺大儒有一弟子就是陛下啊。
这岂不是跟陛下成为师门兄弟。
但这是怎么回事?
姜廉脑子仿佛被大锤狠狠锤下,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直到尖细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姜大学士,接旨吧。”
“臣,接旨,”姜廉伸出手接旨时,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没了,呆呆的看着圣旨。
圣旨已下,他不可能再将姜曦留在府上。
可姜曦这几日来,一直在祠堂,他都没有看过,不知道到底如何,万一送去太学时,贺大儒不满,是真的会堵住他的门骂的。
“老爷,陛下怎么会下这圣旨?”刘氏又嫉妒又恨,姜曦原先是嫡子就压了姜俐一头,
好不容易等她上位成为继室,姜俐也成为嫡子,姜曦却在学业上远远超过姜俐。
她费尽了心思,让老爷厌弃姜曦,拘在府上不准出去,
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为这种小事特地下圣旨,她已经再无理由了,除非,姜曦死!
刘氏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为了姜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问什么问,还不赶紧回去。”姜廉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目光扫向外面看热闹的人群时,总觉得这些人是故意等着看姜家丢脸的。
送走公公,赶紧把姜家大门紧紧关上。
“去,将少爷请出来。”姜廉生怕姜曦死了,连压惊都来不及赶紧唤人将人带出来。
胡管事眼尖心思活跃,立刻应了一声赶紧去祠堂接人。
但等祠堂的门打开,只见祠堂中躺着一个早已昏迷不醒的人,
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唇色泛白,浑身滚烫,
胡管事心里咯噔一声,少爷高热不知道几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他禀告了老爷后,又紧急去叫了大夫过来。
大夫看诊后,连连感慨,若是再晚发现一日,人都会烧成痴傻。
姜廉松了口气,“赶紧治好,药也用好的。”
他虽不知姜曦为什么突然得了陛下的青睐,但是姜曦永远是姜家人,他是父亲,就算一时生气责罚,但终归是一家人。
姜曦好,姜家也会更上一层楼,这是好事。
刘氏看的心里来气,
陛下的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要是再晚一日,就算有陛下圣旨又如何,一个傻子根本没办法去学堂。
她带着闷气到姜芝芝的房间,将一肚子的怨气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陛下是犯什么糊涂,干什么要管别人的家事。”她不满道,
姜芝芝挨了五十大板,险些死在门口,
伤口还疼的厉害,听到喋喋不休的话烦得不行,“说不定是镇南王跟陛下说了什么。”
刘氏一口否定,“不可能,镇南王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可能管姜曦的事情。”
姜芝芝来了精神,养伤几日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娘,镇南王怎么会自身难保?发生了什么?”
刘氏撇嘴道,“谁知道皇室那些乱七八糟发生什么,总之在你受伤那日,太子跟镇南王见完之后突然昏迷不醒,陛下怀疑是镇南王所为,也打了镇南王,现在还在府上养伤呢。”
“要我说,这都是他活该,谁让他帮着那小賎人当众羞辱你,活该!”刘氏不敢当面指责谢景文,但私下里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