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后,何依然将那个暗红色的礼盒放到了桌子上,左看右看还是忍不住了。
她立马走上前,拿出了那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照着镜子,格外满意。
小厨房里,姜红艳长吐出了一口浊气,落座在了椅子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发了会呆后,她起身站了起来,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盆,拿了几个今天刚做的馒头,又装了点自己做的肉干。
将东西都放好后,她看着桌上的盆迟疑了许久。
她想把这些东西拿着给夏初送去,缓和一下二人之间一直僵着的关系。
但最近这几天,她们每次见面,都闹得不太愉快,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这些。
姜红艳犹豫至极,抬眸看向堂屋的方向,隐约瞧见何依然正拎着新裙子。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厨房里又收拾了一会儿,她也没什么劲了,嗓子眼也一直发痒,总是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
“咳咳——”
自打前两天开始,她就似乎有些生病了,额头有些发热,但温度摸着也不算太高。
最难受的是嗓子,说话都有些发痒,闹腾得晚上也睡不好。
她一生病后,何依然和何大垣就立刻像避瘟神似的。
一见她咳嗽,就连忙往后退,一脸的嫌弃,生怕这病传染到了他们的身上。
她已经连着咳嗽了两天了,有时候咳得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特别严重。
但那父女俩,却没一个愿意抽时间陪她去医院瞧瞧。
甚至还说什么,感冒而已,不治它,没几天也就好了。
怪她有钱花不出去,非要浪费。
姜红艳心里发苦,但也没劲跟他们争吵了。
一到难受的时候,她就总想起曾经姜夏初还在的时候,忍不住心酸。
以前夏初在,她一生病什么的,唯有她担心自己,跑前跑后地给她倒热水,照顾着她。
这个家,唯独姜夏初在乎她的身体,除了她,也没人对她上心了。
想到此,姜红艳心里突然有股危机感。
那父女俩一瞧就是靠不住的人,没有姜夏初,那她以后老了,生个病,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连个陪她去医院的人都没有。
孟安瑶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能陪她去的,她这辈子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她这婚结的,总不能还是落下一个孤独终老的结果吧?
一想到这悲戚的以后,姜红艳就害怕的心惊。
看来,还是得跟姜夏初和好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闺女。
哪怕不是亲的,在姜夏初眼里,也就只有她一个妈。
她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心狠的。
姜红艳在厨房里各种的胡思乱想,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东西去找姜夏初一趟。
她们可是母女,这是一层斩不断的关系。
她端着盆正准备出门,外头的天突然就阴了。
雨来的很快,三两分钟就突然下大了,雨点密密麻麻地落下,淅淅沥沥。
姜红艳犹豫了片刻,又看向自己盆里的馒头和肉干。
一会儿后,她直接撑起一旁的伞,干脆地出门了,大步朝着林家走去。
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和姜夏初和好的。
她带着东西去看姜夏初,她就不信姜夏初还能这么心狠。
姜红艳还生着病,没去医院瞧,只吃了点从前剩下的药,所以这会儿的脸色很差,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外头一下雨,天就有些冷了,她身上就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撑着伞,看起来特别虚弱。
去方映秋家求和的路上,姜红艳心里都势在必得。
姜夏初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她最了解了。
夏初是个心软善良的性子,平日里最乖巧了。
她有时候都怀疑,这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养大的,完全和她的性子不一样。
她今天冒着雨去找姜夏初求和,她一定狠不下心再拒绝她,甚至还有可能被她所感动到。
撑着伞,姜红艳大步地走着,裤管都沾上了不少泥点子。
雨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连成线。
姜红艳看着不断落下的雨水,思绪突然恍惚了起来,脑子里回想起姜夏初曾经还在家时的模样。
整个家里,最乖巧的就是姜夏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