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堇棠很怕禾苗苗生气,小声的道歉:“禾姑娘,对不住啊,二哥哥也是因为祖父的事情,过于忧心,他平日不是这样的。”
禾苗苗微笑,这姑娘,说那个一分钟能翻八个白眼的大伯母是好人,这个不分青红的哥哥也是好人,真不知道她真傻还是假傻。
回到院子,宗堇棠局促的抠着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道:“禾姑娘,我祖父...”
禾苗苗心里一直记挂着墨哈哈,所以表情淡淡的,宗堇棠误会了。
听到她说话带着哭腔,禾苗苗才回过神:“哦,你坐。”
回想自己刚刚诊脉的情况,禾苗苗斟酌着开口:“你祖父的毒,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他看上去中的毒很复杂,是因为他体内有两种毒,一种致命,一种折磨,再加上你祖父修炼的真气,在体内互相制约碰撞,才导致这般结果。”
宗堇棠小脸灰白,双目无神,失了魂儿一般喃喃:“怎么办?究竟是谁如此狠心,怎么办?”
说起这个是谁的问题,禾苗苗也有点小小的想法。
“宗姑娘,方便问一下,你祖父的修为吗?他有宿敌之类的吗?或者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听到禾苗苗的问题,宗堇棠缓了几分钟,努力去思考这些问题:“我,我祖父修为在金丹后期。
祖父修为停留在金丹后期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无法突破。
宿敌?”念叨着,宗堇棠摇头:“没有,祖父人很和善,怎么可能与人为敌呢。”
禾苗苗沉默,安静的看着宗堇棠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她紧张的抓着禾苗苗的胳膊问道:“禾姑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祖父的毒如此凶险,是不是?”
禾苗苗拍拍她手以示安慰,深呼吸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怀疑,你祖父的毒,不是一起下的。
他中第一种毒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所以运转真气与体内毒素对抗。
然后再意外之下,又中了第二种毒,两种毒本身有相克的成分,加上真气的冲撞。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又要哭,禾苗苗赶忙说:“你别担心,毒还是可以解的。”
其实从醒过来,走了这一路,禾苗苗对宗家有了猜测,试探着问道:“你家,是炼器的,对吗?”
宗堇棠满脸意外,下意识问出:“你怎么知道?”
禾苗苗指指自己的鼻子:“闻到的,你身上,还有你家里,有很重的金属煅烧味道。
还有你家院子的陈设,包括你手上的茧子,我也看了你祖父的手,他也是炼器师吧。”
宗堇棠承认下来:“禾姑娘你真聪明,没错,我家是炼器世家。
我祖父修为虽然在金丹后期,但他炼器之术,整座岛包括周边小岛,无人能比。”
禾苗苗会炼丹,会画符,对于这个炼器,还真不会。
宗门也有这方面的书,介绍锻造神器所需要的各类材料,如何运用灵力等等。
她现在有了九龙鼎,还有灵火印和太阳真火,炼丹炼器都事半功倍。
就是还没有时间,好好学习一下。
瞌睡送来了枕头嘛这不是。
走到一旁,写下一些灵草单子,递给宗堇棠:“宗姑娘,你去准备这些灵草。”
宗堇棠接过单子,兴奋的就要出门,被禾苗苗拦住:“那个,你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顺便上街帮我打听一下,我那位穿红色衣裳的朋友。”
宗堇棠离开,禾苗苗朝着床下,吹了声口哨。
一团白色的毛团,从床底嗖的一下,蹿到禾苗苗身上。
把小毛球提溜起来,找到它的正面,扒拉出来眼睛,大眼瞪小眼,对着眨巴几下。
“你,怎么回事儿?”禾苗苗问道。
小毛球吱吱吱一通叫,手舞足蹈,甚至到最后叫的都有点委屈巴巴。
等它吱吱完,掏出一颗丹药扔给它,小毛球十分宝贝的用小短手抱在怀里,缩起身子,伸出小舌头,舔了两口,仔仔细细的把丹药收起来。
听它吱吱吱,禾苗苗知道了一些事。
他们跌落水中之后,在黑暗中,顺着湍急的水流不知道带着走了多久。
最后被流速很快的暗流,裹挟着冲进大海,在海面飘了几天。
然后冲到岸边,它身上的东西,都被水流冲走了,好不容易到岸边,饿坏了的小毛球,自己跑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