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白茶。”
锦绣蹲了下来,双手捧起茶杯,害羞地看了一眼黎夜。
然而,黎夜眼中的审视让她心里发慌。
黎夜冷笑一声,接过白茶。
他把杯子拿到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紧接着就把茶泼到了地上。
“锦绣,我让你来了吗?”
他的声音平淡中带着冷漠。
锦绣再也不敢抬头看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一丝恐惧说道:“回少爷,没有。”
“给我滚出去。”
锦绣急忙提起托盘快速离开了房间。
她在茶室里坐了一会儿,眼泪流个不停。
这时,春叶推开了茶室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锦绣姐姐。”
锦绣抬起头,双眼红肿。
“少爷说,日后不用你去书房侍候了。”
春叶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
另一边,栖月刚点灯进入自己的屋内。
丫鬟们的屋内里没有纱帘防蚊。
到了晚上栖月都不敢开窗,害怕外面的蚊子把自己咬得满身都是包。
她觉得这些蚊虫偏偏喜欢吸自己的血,总是只叮她不叮别人。
栖月坐下喝了碗凉茶,才有时间看图画书。
拿书之前,栖月心想,崔嬷嬷还真细心,还特地为她找了画册。
这盒子是个抽屉式的,拉开后里面有两本布封的精美图画书。
书的封面有字,栖月只认出了其中一个字。
“春”
栖月把油灯拉近些,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谁知刚翻开书籍的第一页,她便被吓得马上合上了书。
心跳如擂鼓,她猜想是不是嬷嬷弄错了书。
但她突然想起崔嬷嬷清晨说过的话……
她说的是什么呢?
“如果少爷以后让你伺候,你就按画里的样子去做便是。”
栖月:……
看来没弄错。
她勉强忍住羞涩与脸红,轻手轻脚地翻开书页。
……
第二天早晨,轮到栖月当值。
天还没亮,栖月就已经匆匆赶到黎夜屋外等待。
奇怪的是,今天只有几个小厮守夜,并没有看到一个丫鬟。
黎夜起床后,栖月端着水进去伺候他洗脸漱口。
还好当时已经有人帮他穿衣。
黎夜今天穿官服,栖月平时很少见到这样的场合,更不要提知道穿衣的礼仪规矩。
洗完脸手后,黎夜对着春叶吩咐道:“从明天开始安排栖月到书房来帮忙。”
“是。”
春叶低声回答。
就这样,栖月多了份差事。
等黎夜上朝去了,栖月坐在走廊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早上她才跟着嬷嬷学了些伺候人的规矩,结果一会儿功夫就被调到了书房。
一想到早上跟崔嬷嬷提过的画册的事,栖月又忍不住脸红了。
其实栖月并不是那种特别容易脸红的人。
大概是因为她出身卑微,跟着母亲改嫁那些年,从小就见了不少世面。
那时候要是母亲真那么讲究那些所谓的礼仪,恐怕她在第二次婚姻中因为那几两银子就被气死了。
母亲教给栖月的道理是:生死面前,什么都不是事儿。
所以,在继父的暴力下,栖月学会了躲闪甚至反抗。
继父总是说她是只养不熟的小狼,不如卖出去换些银子,买点酒喝。
从小到大,栖月很清楚地知道,在某些人眼里,生命并不值钱。
被卖给勾栏院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丢脸。
那时候满脑子想着的就是活着,怎么才能活下去。
现在也一样,虽然成了世子爷的通房侍妾。
她仍然在思考怎样能生活得更好,不至于让人觉得自己廉价到可随意舍弃。
早上结束了杂役后,嬷嬷让她回去歇着:“去书房伺候主要是在晚上,偶尔需要你研墨,你会吗?”
实际上栖月自己都没写过几次字,但她还是很谦虚:“倒是研过几次,不过不知道为少爷磨墨时,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注意点?”
听到这么问,王嬷嬷也很乐意多解释一些:“磨墨的确有些技巧,但总体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