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试图躲避接触:“这是因为月信引起的痛楚,府医不是说过要避免亲密接触以免晦气么?世子不怕沾上晦气?”
“本殿下岂会畏惧区区小事?”
听到这话,栖月内心的烦闷突然减轻了不少,转过头来睫毛轻轻颤动着:“殿下特来看望,我这样闹腾确实是我不对。”
其实她也很担心真的惹恼了对方。
“罢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
黎夜眼神微微一暗,脱下鞋子上了床榻,将栖月拥入怀中。
栖月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那张小脸苍白无力。
往日里灵动的眼睛如今显得黯淡无光,眼尾泛着微红,粉嫩的唇色也比平日里淡了许多,令人心疼。
黎夜搂着栖月说道:“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你到我的车上来吧。”
栖月扭头看着他问道:“这样合规矩吗?”
“我定下的规矩就是规矩。”
黎夜面无表情。
他这么一说,栖月也不好多言。
没过多久,林儿端着药碗进来了。
林儿在出门前正好听到府医和世子谈论月事之事视为不洁的话题,所以她以为世子早就离开了。
哪想到她一进门,就看见世子抱着姑娘躺在床上。
林儿顿时脸颊绯红,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黎夜被突然闯入的林儿打扰,脸色有些难堪,见到林儿手中的药碗便道:“给我。”
林儿吓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递上药碗,生怕自己不小心打碎了。
“喝药。”
黎夜捏了一下栖月的后颈,低头吩咐道。
栖月脸上泛起红晕,与林儿对视了一秒,也是颇感尴尬。
伸手接过药碗,将药喝了下去。
林儿收走药碗,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与这冷面无情的主子同处一室,实在是让她这个年纪的小丫头难以招架。
真不明白姑娘是如何能做到若无其事地躺在世子的怀中。
黎夜是头一次见栖月喝药,“你不觉得苦吗?”
他颇感意外。
黎夜曾有一个妹妹,身体虚弱,小时候多次见证她喝药的痛苦过程,每次都得母妃连同丫鬟们费尽心思哄骗才能喝完汤药。
“穷人家庭长大的孩子,有什么苦是怕的?”
栖月掀了掀睫毛说道。
黎夜沉默不语,只是抚摸着她如白玉般的肌肤,栖月想起卖身契,本想再多说几句,可今天气氛不太好,之前还冲撞过世子,现在也不方便开口。
算了,改天再找机会说吧。
眼下还在旅途中,契约也不知道在哪里,就算世子答应,要是拿不到契约也只是空话。
这么一想,栖月心中的不安略微减轻了几分。
肚子依旧隐隐作痛,她缩在黎夜怀里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待栖月沉沉睡去后,黎夜才重新穿上鞋下了床。
房门外,季阳正与林儿轻声细语地交谈,见到主子出来立刻闭嘴不言。
黎夜回屋后让季阳唤来有事禀报的官员。
离开前,黎夜回想起刚才季阳跟小丫头嬉笑的样子,忍不住询问:“你跟那些丫鬟接触多了,她们是不是每月都有那几天不太好说话?”
季阳愣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心里想着,莫非主子是因为白天姑娘的态度而有些郁闷?
他眨了眨眼,带着笑意说道:“女子们不都是这般吗?”
黎夜这才点头同意,“去叫个人过来吧。”
……
次日清晨,天色尚暗,众人又准备启程。
栖月登上黎夜的车驾后,才惊觉原来马车可以如此宽敞且光线充足。
车厢底部铺设了厚实的波斯地毯,座位与靠背均包裹着柔软的皮革,显得异常舒适。
这辆马车由四匹健硕、光亮如镜的骏马拉动,行驶过程中极其平稳。
完全不同于以往自己所乘的那种颠簸不堪的情况。
大多数时候黎夜并不会一直待在车内。
只有早晨时才会在里面稍微休息一会儿,午餐过后便会外出骑马呼吸新鲜空气。
因前几天赶路太过急促,王妃身体状况变差,还感染了风寒。
这几天大家不得不放缓行程。
到了均州,他们便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