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天性活泼爱开玩笑。
听到这话,栖月笑着反驳了一句:“就知道说笑话。”
这时屋内已经弥漫起了早点香甜的气息。
青心走过来问栖月早餐想在哪里享用。
不想长时间留在这房间里,栖月便决定移步至正厅进餐。
回想过去当丫鬟的日子里,一人用餐从无多余的想法。
但现在被好几个下人围伺候着,独坐桌旁品尝着那些从未接触过的珍馐佳肴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和尴尬之感却莫名涌上了心头。
以前大家伙儿一起用餐,只是为了充饥而已;那时候所有心思都在盘中的食物上。
而如今不再为温饱担忧,注意力自然也就转移到其他方面了。
真是匪夷所思。
早餐结束之际,刘婆婆引领了一位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医师进屋。
通过他身背的工具以及随行的小学徒就可以推断出这应该是一位行医多年的郎中。
刘婆首先向栖月请示过安后才开始介绍此人的来意:“夫人,咱们殿下怕之前那段时间服用药物给您带来了什么不适之处,特意差遣老医圣前来检查身体。”
听闻此言,栖月脸上立刻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快请他进来。”
这位老人虽然口齿不如别人灵光,在行了礼数之后即着手布置起诊疗工具来,一边忙碌还不停地抚弄着自己花白的胡须。
身旁的小书童主动开口说道:“请贵妇把手放在脉枕之上让我们进行检查。”
经过一阵子的诊断后,直到几乎担心大夫会把自己胡子扯掉那一刻,他总算给出了结论:“根据脉象判断,之前服用过多避子丹造成了体寒偏重的情况,不过鉴于夫人年富力强只要调理一番即可恢复健康状态。”
一直站在一旁监听的方嬷嬷赶紧附和道:“大夫尽管大胆开具处方,无论如何都必须选用最优药材进行治疗!”
但是大夫却并未答应她的请求,而是解释道:“并非所有药品都是越昂贵越好,关键还得看是否能够对症治疗。”
随即老大夫严谨写下药方先是呈递给了栖月过目,确认之后,交予身边等待着去采买药品的助手们带走。
看着纸片上标注的数字——单凭这几副汤剂就已经价值五两白银之巨。
不过栖月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是因病需要调养才会如此消费。
何况现在这笔钱还不需由她个人承担。
她回头望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向方嬷嬷示意道:“嬷嬷,这座府邸中,到底住了多少人?”
方嬷嬷未曾料到栖月会有此一问,微微弓腰低声回答:“里里外外连同那些做杂活的,总共加起来是三十六人。”
听到这个数字,对于曾几何时还梦想都未触及过这种奢华生活的栖月来说,简直难以置信。
她细心打听这三十几人是如何分布的后才知道,原来府内甚至专门辟有马房与停车处,并且还有两名负责照看牲口的仆从。
特别是厨下配置更是惊人——足足十二名厨师里,主掌炉灶的大师傅就占了两位。
其中一个主要负责其他佣人的餐饮,另一位则专司准备自己与世子的食物。
对此安排,栖月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察觉到主人似乎对人员数量有些疑惑,方嬷嬷解释道:“其实大家都在感激您,因为要是没有您的恩宠,他们也不可能获得这样安稳的工作机会。相比之下,在这里不仅任务轻松许多,薪酬也丰厚不少。”
紧接着她补充说:“那名专为咱们烧饭的大师傅其实是我娘家侄子。从前他曾在客栈掌勺,然而后来店铺倒闭后便失业了很长时间。偏偏这时家里老母亲患病需要每月两银元左右治疗费用,下面更有几个孩子嗷嗷待哺。幸亏得遇良主,全家才能免受饥饿之苦。”
闻言,栖月顿时感到一股温暖流淌心间。
毕竟,她自己也是出自寒门贫家之人,自然深知底层百姓生存艰难。
本欲建议将来跟殿下提及缩减开支减少部分用人规模。
但转念思量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反正开销并非由自己支付,而这些手下又能在这里得到稳定收入且心情愉快地工作,何不让他们继续享有这份福利?
思考片刻之后,栖月向方嬷嬷说道:“其实平时我并不习惯太多人跟随左右服侍。未来就让较少几位直接听候吩咐吧,至于其他人只需保证各安其职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