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屋外的侍从们,冷不丁瞧见一群贵人簇拥而来。
他们所处位置距屋子颇有一段距离,待发觉时,想要疾步奔入屋内通报已然来不及了。事出突然,侍从们心内一阵惊惶,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忙不迭地双膝跪地,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栗,战战兢兢地向诸位贵人行了大礼。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这些侍从身上,心中疑窦丛生。苏小姐不是晕倒了吗?为何他们还如木桩般守在屋外?这情形实在太过蹊跷。
此时,一位在宫中资历颇深、行事沉稳的嬷嬷迈着小碎步上前,她伸出略显粗糙的手,缓缓推开了那扇房门。
刹那间,屋内的景象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一对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姿态亲昵。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在场众人惊愕得合不拢嘴,数位夫人们瞬间花容失色,心急如焚地抬起手,用衣袖或手帕紧紧捂住自家女儿的双眼,仿佛那屋内的场景是洪水猛兽,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女儿的纯洁之躯。
皇后目睹此景,凤眉一蹙,旋即反应过来,当下威严地挥了挥手,示意无关之人速速退下。
贵妃娘娘则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自己那出众不凡、寄予厚望的皇儿,怎会与苏恋意陷入这般令人难堪的境地?
她看向苏恋意的眼神中,满是熊熊怒火与深深憎恶,好似那眼神能化作实质的利刃,将苏恋意碎尸万段。
苏恋意此刻非常的害怕,她想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于是不由的跪下下来,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往日对待下人的飞扬跋扈完全没了影子。
但此刻事情已然闹得沸沸扬扬,且又是在这皇宫大内,当着皇后娘娘与众多宫人的面。
三皇子耀王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疾步上前向皇后娘娘拜礼,脸上带着些许懊悔与不安,急忙解释道:“母后,儿臣知罪。方才儿臣听闻苏小姐不慎受伤,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前去探望关心,绝无半分逾越礼制、有辱皇家威严之事,还望母后明察。”
然而,他与苏恋意相拥的画面早已深深印刻在众人脑海之中,这般苍白无力的解释,又怎能轻易让人信服?
皇后娘娘心中暗自思量,这贵妃平日里总是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时时夸赞自家儿子如何出类拔萃,常常气得自己七窍生烟。如今可好,出了这等丑事,且看她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处。
虽说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但皇后娘娘仍强作镇定,有条不紊地吩咐众人前往花园赏玩花卉,众人不敢违抗懿旨,只得纷纷散去。
可屋内之事迅速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想要瞒天过海,无异于痴人说梦。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苏小姐竟与三皇子暗通款曲已久。”
“谁说不是呢。”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话题又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钟小姐身上。
钟小姐出身名门,亦是三皇子妃的有力竞争者。若苏小姐已然是内定的三皇子妃,那为何还要连累钟小姐这等尊贵嫡女的清誉?
要知道,在这繁华京城之中,女子的名声犹如稀世珍宝,珍贵无比。
大户人家挑选儿媳,无一不是将名声视作首要考量。可若苏小姐并非内定之人,那便是公平竞争,择优而选,如此一来,落选之人所受的影响或许也不会太过严重。
众人皆在一旁悄声议论。薛夫人却对此事早有预感,心中通透。此前薛怀将苏小姐的种种行径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后,她便对这苏小姐厌恶至极。
只是未曾料到,这苏小姐竟虚伪至此,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更让她深感意外的是,三皇子竟敢在这皇宫禁地与苏恋意私会,不过背后是否被人陷害,她就不深想了,超出了她一个妇人的范围。
她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宴会上的种种情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睿王妃身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这睿王妃瞧着似乎真有几分神似那已故去的原苏夫人。
忆起已故的苏夫人,她当真称得上是一位温婉娴静、仪态万千的佳人。
只可惜,因其商户出身,在这京城之中饱受众人冷眼与讥讽,言语间总是充满了尖酸刻薄。但苏夫人却从未心生怨怼,始终保持着一颗善良大度的心。
哪家若遭遇困境,急需银钱援助,她必定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相助到底。
久而久之,众人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转变,由最初的轻视鄙夷变为了敬重与感激。
只是自那位夫人生产之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