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双足踏出战火。”终于赶上,我伏在幽溟背上,还能凑合,现在自己走,却是站都站不稳了,漫说扑到罗睺身上了......“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
“萝卜!”我惊叫一声。
不能怪我,谁让你弄得我头昏眼花,恶心欲呕。我不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改你的名,调笑你。是真的,你不能再踏地了!我精心准备的纱裙,都要被你震得全掀起来了,心脏疼得眼前发黑......我只想往地上栽倒,无奈一手压住纱裙,一手伸前,想扶助什么.....
我勉强再走了一步,模糊地想到:谁让你讲究顿挫,自己停顿了一下......而且,我现在知道了,那些大人物出场,双膝跪地的并不都是吓的,是被功力逼得......
气都走岔了......罗睺放下这威力顿失的一脚。有多少年,不曾有人调笑过自己了,从民众噤如寒蝉的压抑时代,罗睺回溯到斩杀邪天御武的漫天血腥...没有,从没人敢,包括邪天御武。一瞬间的错愕,甚至好笑.......为何隐隐熟悉?是了...是他们三个还在的时候.......胸口的作痛,让罗睺停下了思索。无论如何这个,敢叫自己萝卜的人,值得一个目光——罗睺驻足,仔细观瞧。
她没有功力,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不如一般孩子,她走得不稳。没有穿鞋,白皙,不足手掌大的脚踩在地上,草根,树枝划红了她的脚.....洁白、轻柔纱裙层层叠叠堪堪盖住膝头,最上层的裙摆掀翻起来,掩住了下巴,是刚才吾的气流.....裸露着小腿、双臂,罗睺从不曾见过,这种暴露的装束穿在孩子身上,像.....发丝凌乱铺在身上,眼睛时睁时闭......是我的到来,惊醒了睡中的你,惊慌中走失了家人?
罗睺没有说话,是不忍惊动,还没睡醒的她,还是.......不知怎么向这样的孩子问罪......不对,刚才喊得那么大声,那气势可不像没睡醒的,甚至,还带着呵斥的意味。罗睺心下一沉,“汝是......”还没说完,就看那孩子像被自己气息吹到一样,斜歪歪就朝后倒去,纱裙片片翻展像一朵白花,飘落于尘.....
罗睺一吸.....既然,已经在跟前了,那在万军之中保住你,也不是不行。罗睺用脚背挡住她歪斜的趋势,降低声音——
“站好。”
她似乎没听见,扶着自己的脚,摇晃着又走了两步,才双手扶着自己的腿停下喘气,
“你......在哪?”她抬起满是水汽的眼睛,四处寻找——看到自己时.....笑了?
.....
没有人,看到自己就笑了。一张张不是恐惧,就是厌恶的脸.....暗法之袍,还吓不住你么。自己偶尔看到自己的这幅样子,也不免心中一凛......娃娃,你为何不怕?你,欣然而喜的笑容,从何而来?
说——没有人笑,不准确......自己面色太白,脸颊多肉,是以,全力打扮得高大威猛了,为何你三个还是一副憋笑的神情!一怒之下,换上暗法之袍再出来时,你们却笑喷了,一面推我进去换回来,一面信誓旦旦——光华闪耀、天神降临.....面具下,罗睺的脸放松了。娃娃,你是第四个看见暗法之袍,还会笑的人......
她要倒落尘埃了,不能收腿......干嘛呢?身体歪在一旁使力,把另一旁的腿带起来,带了两三次。一侧头发现,她就算支撑脚踮起到最高,抬起的膝盖也够不见自己的腿,罗睺放下腿。谁知她因此不稳朝外翻滚,轻轻一点,止住她的外翻。受力后,她又摔向另一只脚上、罗睺尴尬地抬了另一膝盖,才挡住。她软软地滑倒在自己的脚上.....轻得,没有一片羽毛的重量。
众人——罗睺在.....踢“毽子”??
等等,这个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自己一路行来,分明妇孺已经全部撤完了......是了,多少或美艳或清纯的女子,为了暗杀自己而来,简直不胜其烦。只是这么小的,还弱到站都站不住的,倒是仅见......也许他们不知道,自己气罩全身,泼水不入。
如此唱作俱佳,可惜出现错了时间.....但,罗睺没动气息。
“这,也是尔等的战力?”罗睺伸了下脚,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
不大像......罢了,既然准备多时,吾就一观。哦,还有三个想要冲上来的。斗气自发,三人以头抢地,磕得头破血流。
不愿杀,这下人家一家人团聚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