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黎姝停笔看向惊蛰。
对上惊蛰手上的东西，她握着笔的手都瞬间收紧了几分。
那是一个彩色泥塑。
出自她母亲之手！
而那泥塑，是七岁时的黎行抱着四岁的她。
她记得母亲当时做了四个。
分别给了黎谨四人。
尽管他们容貌相差无几，但母亲做泥人时，在他们衣服上标了号……
“小姐要见他吗？”
“……”
黎姝定定看着那泥塑，好久才放下笔道：“让他进来吧。”
话落，她低头看向即将完成的画。
画上他们母亲抱着那个容貌神似她的小女孩笑得无比幸福。
而后她盖上画，抱起只只去坐到了软榻上。
黎行得惊蛰领进来后，一在她面前站定就问：“你今日气色不大好，是身子还没将养好？”
黎姝仰头看了他几瞬，无视了他的问题，直接问道：“你拿着母亲的泥人来找我，也是为了谢语吧？我先说明，不是我不让宁烬给谢语母子名分，而是皇……”
“我今日不是因为语儿来的。”
黎行打断黎姝的话后，见惊蛰没有要给他搬椅子的意思，就自行去拎了椅子来坐到黎姝面前。
然后道：“让你的人退下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黎姝皱起眉，盯着已经回到了他手里的泥人看了片刻，才示意惊蛰退出去，而后径直问：“你想问的事，跟母亲有关？”
“是，在围猎场时，我听见了你跟大哥的对话，我想知道语儿身上到底有什么隐情，父亲为什么会觉得她能让母亲回来，又是如何让母亲回来，还有……”
“你怎么不去问黎谨？”
黎姝打断黎慎的话，却没有等他回答，紧接着又道：“是因为你知道他不会告诉你对吧？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会告诉你呢？我可还没有忘记你上回因为谢语对我大吼小叫时，说我都被你抓了现行还死不承认，你再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黎行紧紧拧起眉。
他也没有忘。
但当时他确实亲眼看见了小姝推倒语儿。
尽管语儿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可他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且类似那般的事他们都不知道已经撞见过多少次了！
总不能是语儿会妖术，能让他们看见与事实相悖的场景吧？
不过妖术啊……
黎行突然低头看向手中泥人。
他记得母亲在世时，会为他们做很多新奇的吃食。
什么珍珠奶茶，章鱼小丸子，薯条，冰淇淋等等……
当时母亲让他们不要对外人说。
他们很听话的从没出去与人说过。
母亲过世后，他一度想找到那些吃食哄小姝开心，但他找遍了全京城，都没有找到过。
甚至于长大后，他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下意识的搜寻一通，也从来就没有找到过那些吃食。
为此，尽管他觉得不大可能，他还是看向黎姝一连声问道：“我们母亲难不成是神仙或妖怪？所以她才会厉害到无所不能，不论我们惹出多大的麻烦，她都能摆平，还总能给我们做出各种新奇的吃食？然后母亲的死其实只是回了天上或是妖界？而语儿跟母亲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父亲才认为通过语儿能让母亲回来？”
黎姝都因为他忽然而来的脑洞大开愣住了。
但虽说是脑洞大开，却很接近实情了。
她低下头抚摸了几下只只后，轻声问：“若母亲是神仙或妖怪，你认为母亲为什么会抛下我们离开呢？”
“人仙殊途，人妖殊途，之类的？”
“……”
黎姝笑了笑，不再说话。
而黎行在一瞬不瞬的看了她片刻后，又问：“你会突然转了性子，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你就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我们到底都是一家人，不论有多大的误会，只要说清，肯定都能尽释前嫌的！”
“不可能的！”黎姝语气陡然加重，看向黎行时，不仅脸上已经笑意全无，眼里还浸满了决绝，“我绝不可能跟你们尽释前嫌！也不想要你们这样的家人了！所以你请回吧！”
“小姝……”
黎行有些莫名。
难道他们此前亲眼所见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可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