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中一紧。
“不会开出一整块品质到冰种的石头吧?”
他说出了刘冬最不想看到的可能性。
刘冬手上的翡翠都不香了,塞给张师傅,紧张的盯着解石师手中的那块。
这么大的一块冰种翡翠,就算没有色带,价值也比得上他的那块。
加上那块原石的外表看不出什么裂,估计内裂也不多,在商人的眼里,这样好盘手镯的料子,价格还要更高。
杜凯冲他扬扬眉毛,“不好意思,像我这种运气好又会看原石的天才,稍微出手就已经是你此生无法到达的高度,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后半辈子都努力努力,迟早能有我的一半水平。”
刘冬听得脸青一阵红一阵。
半天才咬牙反驳一句,“你别太嚣张!”
就这?
祝莎等了半天,还以为有出大戏,听闻大失所望。
“不是吧,你战斗力也太弱了,还嘴都不会吗?”
刘冬的脸憋的青紫。
还嘴他当然会,但现在局势下风,他怎么嘲讽回去?
“翡翠还没剥完壳,胜负未见分晓,我还没输!”
话音刚落,师傅的工作也完成了。
在最后磨掉的地方,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绿色。
一直关注着石头的老王头都觉得热血上头。
他抢着往翡翠上浇水,让颜色显露的更清楚。
“阳绿!好正的颜色,没想到这样的石头竟然能开出冰种阳绿,这位置刚好避开了裂,要是能取几只手镯带上绿,价估摸着能上大几十万!”
身为珠宝连锁店的进货商,老王头本能的见猎心喜。
“一百万,石头转卖给我怎么样?”
在王老惊呼出声的那一刻,刘冬胸口支撑的那股气就散了。
这一局是他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冰种带正阳绿色的翡翠手镯,只要出一条,就足够抵的上张师傅挑的那整块翡翠。
身为珠宝商人,他最懂得这块翡翠的价值。
若不是像对手低头太丢人,他都想去竞争一下翡翠的归属。
周围都是懂行的人,有不少做翡翠生意的,眼馋的竞起价来。
“我出一百一,小伙子卖我吧!”
“我再加三万!”
人群热络的把杜凯围了起来,小黄毛一跃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
他得意归得意,没忘记祝莎。
“看石头这事我行,卖石头可不归我管,得听我老板的。”
他退后一步,让出祝莎来。
这下王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在几分钟前,他还纵容学徒指责讥讽她。
但又舍不得品相这么好的石头,只能厚着脸皮开口。
“小友,我愿意再加两万,凑个整一百二十万,不知道你肯不肯割爱?”
“别这么急”,祝莎没答应任何人,反而把翡翠又交回到切石师傅的手里,“再放一刀!”
这下,连杜凯都侧眼看她。
他又看了眼石头,在色带那瞧出了点东西,咧着嘴附和,“对对对,再放一刀,切个板出来看看情况!”
已经大涨的石头还要切,老王头从没遇见过这种人。
冰种不是玻璃种,在没彻底切盘之前,依旧有赌的空间。
大家出价的思路都一样,所见即所得,不对翡翠中间那捋绿存太多幻想。
“要是切开,阳绿没进去,那这一百二十万可能就要降一降了。”
老王头提醒道。
祝莎也笑着提醒他,“要是切出的阳绿聚成了片,价钱可就涨了。”
王老爷子见他们运气正盛,没说丧气话,“那当然。”
可心里却不觉得这浮于表面的阳绿能往里面延伸多少。
已经认输的刘冬终究没忍住,眼神被吸引来。
线切费时间,这个空档杜凯闲的难耐,便惹起这位老对头。
“我说真的,你家里就是干这个的,竟然学这么多年就学了个皮毛,十赌九垮,趁我现在心情好,你要是肯跪下敬杯茶叫一声师父,在教两万块的学费给我,以往的事我就概不追究,收你做个乖巧徒儿怎么样?”
刘冬说也说不过他,论本事又输了一筹,干脆沉默以对。
可杜凯这小子话多。
一个人也像苍蝇,嗡嗡嗡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