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不对,自己为什么想要去理一条笨狗?跟上去的话,不就是自己对它感兴趣吗?哼,他巴不得这狗远离他呢……
口上是这么说了,但冲谷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行动了。他顺着地上小狗留下的脚印继续一路深入贫民窟。
要问之所以说“继续”的原因…那是因为,冲谷现在走的方向,正是上次被袭击的地方…不,他已经到了。
“呃……”
看到周边熟悉的景物,冲谷瞬间就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他下意识地紧绷身体,左手做出握剑的动作,这样一旦有什么危险,他立马就能作出反应并回击——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唉,笨蛋。”
我这臆想太严重了吧,冲谷拍着自己的脑袋骂道,他收起气势,回想了自己要干什么…哦,找到了:
冲谷看到,远处有一个废弃的破旧小屋,地上的脚印一路延伸到了那,看来找到了。
他缓步朝那边走去,越接近那里,小巧的脚印也延伸的越远,已经到了房子的后面。
与此同时,冲谷的心理也莫名紧张起来,就像那房屋背后除了小狗,还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是敌人?还是……
“林泽?”
看到房屋后面那个人的一刻,冲谷愣住了。
“…冲…冲谷?”
“汪汪!”
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地在这里找到了林泽,但他此时的状况——林泽靠着墙抱腿蹲下,脚边是朝冲谷不断嚎叫着的那条小狗。他满脸黑眼圈,像是没睡好,眼眶还红红的。脸上还有许多不知何时产生的伤痕,看样子还是消退过的,很难想象一开始这是怎样血淋淋、触目惊心的一副画面。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丧气、抑郁的状态,只有在看见冲谷的时候,无神的眼睛里才浮现出一抹神采。
跟几天前比简直天差地别,在此期间林泽身上发生了什么?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就能把一个人改变成这种程度吗?
“冲谷…你怎么突然……”
林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结巴说道,他用袖子抹了下脸,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
“小乐…别……”
那只小狗还继续叫着,但当林泽开口后,它就仿佛听懂一般,立刻安静下来,乖巧地在一旁坐着。
“你…怎么了?”冲谷捏紧了拳头,似是心痛又似是愤怒的把话语从口中挤出。
“冲谷…没什么……”读懂了冲谷的表情,林泽摇摇头,对他缓缓说道,“这些不重要,你能跟我一起走一走吗?”
“啊?”
……
尽管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冲谷还是跟着他并肩走着,于夕阳下散着步,但是,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大概是晚霞的渲染显得空气有一丝悲凉的氛围的原因吧,两人只是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冲谷看向一旁林泽,他那伤痕累累的侧脸在近距离看着更醒目清晰,也更加让他怒火中烧了,他终于忍不住沉默开口道:
“喂,林泽,是那群家伙又找上来了吗?啧…我不是都说了再出事就来街上找我吗?还是说你被他们威胁封口了?啊?你为什么又默不作声的啊?唉…你真的是……”冲谷都气到说不出话了。
“…冲谷……”
林泽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里升起的不是赶集温暖,而是迷茫与不解。
这番话,这份着急的态度,才本该是一个父亲应当有的吧,现在却被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外人说出来了。
冲谷彻…对于这个人,林泽到底应该怎样去看待他啊?
朋友吗?林泽原本是这么觉得的,然而他现在才发现,冲谷和自己根本不是一路人。
一边是生在贵族家庭,家财万贯的大少爷秘术师,另一边则是只能住在贫民窟,吃饭吃不饱,经常挨揍,连寻求慰籍都找不到人的穷小子。
因为自己走了一点好运,才勉强与这种人成为朋友,然而就连这层关系都要破裂了……
“冲谷…我…我……”声若蚊蝇地喃喃着,他仍在犹豫着。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把痛苦宣泄出来,这样他就能帮…不,肯定什么也做不到吧,甚至会导致他们仅有的一丝关系变质,然后自己以后就彻底是个只能依靠他人力量活下去的废物了,是彻彻底底。
“……”冲谷听不见他的内心独白,但看到林泽此时还是一副不肯开口,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