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老师,我没必要把这些事教给你,食材总有用完的一天,你懂了吗?你只是个厨师,可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这算不上什么问题,会有人来这儿的,您记得吗?它们会把食材运过来……”“它们什么时候过来?”“也许,每天都要过来,我搞不清楚。”“等它们来了,我们该求助,让它们把这坏掉的门打开,你明白了吗?”“您不能这么做,先生,它们是司机,是搬运工,但绝不是维修工,您这是在害它们,它们修不好这扇门的。”“我们要让它们去找维修工,你明白了吗?”“我们不必求助于别人,自己的事情该让自己来干。”“我们被困在这儿了!”顾客从地面上跳起来,也许眼前这位厨师故意在说些闲话,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它必须掐住这家伙的脖子,“现在呢?你还能说什么?”厨师立刻躺在地上,低声说道:“女士,这可不怪我,这扇门坏了,不是我将它砸坏的,您想想,谁是最后靠近它的人呢?没错,是您,您刚刚走进来,事实上,您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也许是您把门搞坏了呢?您别激动,也许,也许您不是故意的,这我知道,可再清白的人也会把门撞坏的,它可分不清这些物件的区别,您认为呢?”“那不是现在该想的事,我没力气和一扇门纠缠,你必须马上把这扇门打开,这是你的餐厅,由你负责,不要和我说这些推卸责任的傻话。”“您冤枉我了,我只是个厨师,您知道的,您该去找店长。”“店长在哪?”“我不清楚,您该去问服务生,我只负责为您准备食物。”“好,好,那服务生在哪?”“我说过了,尊敬的客人,我只会为您准备食物,别的事,我哪会干呢?”“这店里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其他人呢?”“也许您该去问它们,我是搞不清楚了,始终搞不清楚,我们要把所有事都搞清楚。”“其他客人呢?我们该让它们把我们救出去。”“这我不知道,可您不能让它们过来,您明白吗?它们是我们的客人,它们有选择的权利。”“不要和我站在一起!”客人走开了,“我是你的客人,别把我和你混在一起。”“好的,先生,我说错了话,抱歉。”“手机呢?我们该用手机和外界联系,我早该这样做了!你让我分了心!”“您说得对,抱歉。”客人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躲得远远的,它必须提防眼前的厨师,谁知道它要如何做,客人把手机拿出来,放在脚底下,站在上面跳,它一边跳一边笑,厨师沉默地看着,客人把自己的手机踩坏了,它飞快地走上去,揪住厨师的脖子,低声咒骂着:“好了,你现在满意了?你把我的手机砸坏了,我们要老死在这破地方了,你现在满意了?这就是你想干的事?”“先生,先生,我这里还有手机!”厨师立刻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塞到顾客怀里,顾客打通了电话,等到对面的人说话,它捂住厨师的耳朵:“你不许听!”“好的,我走到一边去。”“你就站在这儿看着,我们要好好聊聊补偿措施,你把我困在这儿,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搞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你要给我补偿!”“好的,您说了算。”“很快就有人来了。”“很快就有人来了。”“您站在这儿等着吧。”顾客把厨师的手机挂断了,随手丢进自己兜里,“这是我的手机。”“这当然是您的手机。”“人来了。”“我看到了,先生。”“好了,我们来谈谈补偿方面的问题,这家餐厅归我了。”“当然,这是您的餐厅。”“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厨师与店长握了握手,把帽子摘下来,离开了,它一离开餐厅就发觉有人跟着它,有人看着它,所以它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向四处看,或许,这位陌生人会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厨师等着,等着,那人走了,它想道,于是,厨师接着向前走,拦下一辆马车,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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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您坐上来的?”车夫气势汹汹地嚷着,“请您下去。”“你该载着我,这附近没有别人。”“那又如何?这地方不欢迎你!”“那好,这是我的车了!”厨师给了车夫一拳,它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厨师趁着这时候坐到马车上去,它排练过无数遍了,先把门关上,锁死,按下开关,还有操纵杆,马车向前行驶,凹凸不平的地面,凹凸不平,持续性的噪音,厨师什么也没听见,它开着马车走远了,司机摸了摸它的腰,说道:“数不清的世界,我们生活在数不清的世界里,既无边界,也无数量,时间没了尽头,时间在时间里游荡,我眼睛里的眼睛里生活着数不清的人,这些人身上当然还有眼睛,我们生活在它的眼睛里,在这眼睛之上还有眼睛,眼睛里始终有数不清的眼睛,转动着的眼睛是绝无边际的天空,我们在天空中沉浮,卡纳卡蒙托,统领我的心和远处起伏着的海洋,我们站在这儿。”厨师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