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把车停下?燃料或许不够了。”“当然够!”侦探有些诧异地叫着,“你没检查过燃料箱吗?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要用到什么时候,我看,直到它们老死,我们的箱子才会自行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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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大的打火机。”鲜花点了点头,开腔了,“它们拿着很高大的打火机走过来,我说,你们最好离这儿远点,它们没回话,它们一向不爱和我打交道,我们没欠它们什么东西,可它们总是把脸绷得紧紧的,我不喜欢和它们说话,再妙语连珠也得不到丝毫回应,它们把沉默当作自己的武器,它们说不出话时就用沉默来对付外来的家伙,可我们毕竟算不上什么仇敌,我想着,我这话没说错吧,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犯下的错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们第一次见面,刚好能把蜡烛举起来,为它们准备一次宴会,它们拒绝得很干脆,它们说,把雕像推出来,我们闻到雕像的气味了,把雕像推出来,我回答它们,又是雕像?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雕像,我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为什么能让你们如此着迷,你们一开口我就明白你们要说什么话,雕像,雕像,除了雕像,还是雕像,你们的脸上也有雕像,你们的口袋里全是那些微缩版的雕像,我受够了这些家伙,真该把雕像丢到地上!”鲜花咂巴了几下嘴,朝着侦探问道:“说起来,你见过那些雕像吗?”“当然见过!”侦探得意地点了点头,像是个得胜的将军,刚从残骸里爬出来,它举起自己的衣服,很狭窄了,摆不下了,可它还是得把衣服举在脑袋上,除了这件衣服,它还有另一件衣服,属于别的东西的衣服,它占据了最大的衣柜,高踞在衣柜的衣柜上,它迟早也会成为别的家伙的衣柜,它不乐于接受这种稍显残忍的愿望,到了那时候,它会练习跳水,选个最适合它的地点和时机,裁判们会给出高分,不,不行,它要把裁判也撤下去,谁都不能欣赏它的艺术品,一种毁灭,不准靠近,谁敢把这扇门打开,我就把这幅画烧干净,侦探接着说:“我见过那些雕像,不仅见过,我还把那些雕像画在了我的画上,我自认为自己把雕像画得栩栩如生……”“等等!等等!”鲜花急忙打断它,“你说错了话,千万别让雕像听到!”“好,好。”侦探搓了搓手,它也不清楚自己在向谁奉承,总之,先这样做吧,没什么事的时候就让膝盖亲吻地面,这样做总是不会犯错的,“我纠正我说过的话,我自认为把雕像画得精妙绝伦,就像那些雕像原本的样子似的,而且,这些雕像当然拥有鲜活的生命,那不过是种语误,请原谅我吧!”侦探说完话,立刻低下头,我不渴求您的谅解,它很快就把头抬起来了,它继续说:“我说完这段话,我以为能让门口的那家伙知难而退,可它似乎更感兴趣了,就像我看过的那部电视剧似的,那里面有个角色也是这样,总是这样,不过我也能猜到,我试着再把那些话倒过来说一遍,可它不去听了,我没有审视我说过的话的才能,我事先就该知道,我事先就该把这些事全想好,它把门拆下来,站在原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我,我的确无计可施了,我想着,就让它进来吧,我没办法了,我把手慢慢地伸过去,我把嘴唇缓缓地分开,我以为能有个什么东西跳出来阻止我,很可惜,没有,我也希望能有个像我一样的东西来阻止我,可我们之间的脸的关系过于紧密,这种关系把那些钥匙给覆盖掉了,它不会赶过来,也不敢走过来,我眼看着它走进我的房子,但我无计可施,我说,好吧,你大获全胜,我把我的画给你,你走开吧,别再来了,它停了下来,不过已经进来了,是的,就在我家里,我补充一句,这儿是我的家,这次不是我偷来的,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给出电视机,我以为它要直接把画拿走,可它没有,它不客气地坐在了我新买来的沙发上,我还没洗过那些沙发,很好,我想道,它把沙发上的污垢给擦干净了,是我逼迫它这么干的,我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这种欢快的情绪很快就被它肚皮里跳出来的话打断了,它说,它要看看雕像的尾巴。我说,什么尾巴?我没见过雕像的尾巴。它说,你马上就能看到了,雕像的尾巴常常出没于它们的影子里,在那儿,底端是透明的,谁也不清楚自己该踩在哪儿,谁也不知道自己要掉进什么样的无底深渊,它说,我们得爬上去,我们得爬上去,它和它的朋友都站在这儿,它们得互帮互助,总之得爬上去,可只要有谁爬得更高些,另外的家伙就不得不掉下去,它被它的老朋友推了下去,从上面掉了回去,没有下次了,它说,一掉下来就没有下次了,它的生命只有这么一次,它的精神被一次意外彻底摧毁了,它深信不疑的象征性不过是一场供它们参观的展览会,它是在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