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东西,它不喜欢太张扬的玩具,它选好了,树枝对眼前的东西说:“谢谢您的奖品。”“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它们挥了挥手,道别了,树枝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它忍不住要想,这件东西能被丢进马桶里吗?它们公司的马桶其实并不适合它,它试过很多次了,每次都用不好,在马桶正上方有使用说明,可它没看过,要看懂那些东西可并不容易,树枝曾想过雇个家伙来帮忙,可它们索取的费用总是很昂贵,树枝想着想着就走进了公司里,它的同事来找它,树枝看了看它的脸,它能确认,这就是抽屉,抽屉跑过来,对树枝说:“我们还得接着走,不是吗?”“用什么?”“我们得去把床拿出来,甚至要偷出来,我们出发吧。”
树枝和抽屉去了趟餐厅,它们把食物塞进自己嘴巴里,树枝不爱在这时候说话,它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跟同事讲话,抽屉倒是很乐意这样做,它一面吃,一面问:“我们要怎么把那张床搬出来,你想过吗?”树枝没理会它,这似乎是种无声的喝斥,它多半不爱在这样隔墙有耳的场所恣意交谈,可抽屉显然觉得无所谓,它兀自说着:“你放心吧,这儿没什么危险的,餐厅关门了,您知道吗?您在听我说话吗?我看您快要睡着了。”“就凭我们两个?我看不够。”树枝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跟着把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我们先把地形搞清楚再说吧。”“可我看你最近不太清醒,你还是去睡觉吧,最好能回家睡一觉,等您清醒过来,我们再去工作。”“不用了。”树枝一口回绝,“我精神得不得了,我可不是个走不动路的老家伙。”“好吧,我听你的,我们走吧。”
树枝和抽屉走出餐厅,坐到门外的车里,这辆车是公司的车,它们没把它开出去,它们得把这层身份给盖上,在车上,树枝念念有词:“我们有时候得把身份给藏好,这样干能方便不少,如果我们能把身份藏好,我们就能把身份藏好,在把身份藏好之后,我们就能干更多的事。”抽屉补充道:“我们得把身份藏好,记得要把身份藏好。”
抽屉和树枝在路上开车,抽屉坐在驾驶座里,树枝知道这辆车要停下来了,车窗外的风景令它颇感熟悉,这种熟悉感似乎扼住了车辆的脚踝,等它印象中的场地和眼睛里的风景重合在一起时,这辆车就要稳稳当当地停下来了,现在就是那时候,树枝把车门打开,走下去,它转了个圈,走到驾驶座附近,它伸出手,把门打开,抽屉走了下来,树枝说道:“我得把这扇车门打开,我很有涵养,我为我的同事把车门打开了,我把车门轻轻打开了。”抽屉说道:“我得赶快下来,顺便向这位朋友道谢,这是因为我很有教养,我已经道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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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两个径直走进去,这是幢很常见的房子,坐落在街道里并不起眼的角落中,它们穿过疏于打理的庭院,有随从接引它们,带着它们把门打开,它们走进房子,树枝对随从说:“我还年轻着呢,不用一直缠着我。”随从点了点头,抽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它把袖子给撕下来,丢到地上,随从立刻跪在袖子前面,一步也不愿动了,树枝不耐烦地冲抽屉喊:“这下可好了,我们得自己找路了,你能搞清楚我们究竟该去哪儿吗?”“我当然能搞清楚。”抽屉回应它,“这只是一栋房子,不算大,我们把这栋房子找一遍就行了。”它刚说完就大声补充起来:“一栋房子一般不会很大,即使这栋房子很大,也不会大得超乎想象,即使这栋房子大得超乎想象,我们也能把这栋房子给排查一遍。”树枝也点了点头:“更何况,我们已经见过这栋房子了,这栋房子并不大,这是我们已经见过的新朋友,一栋房子不会被推倒,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改建,这栋房子就是这样了,我们见过了它,它不大,它不大。”它们说完,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树枝指了指墙壁,它说:“你看,你看,墙壁上全是痕迹。”“这是爪印,可以肯定。”抽屉走过去摸了摸,“这是什么东西的爪印,而且是刚刚刻上去的。”“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这些爪印是刚刚刻上去的,你仔细看看这些墙壁。”“是的,你说得不错。”树枝也走到了墙壁前面,“这的确是刚刚刻上去的。”“我们得猜猜这些爪印是从哪儿来的。”抽屉说道,“这栋房子很冷清,里面的屋主去哪儿了?我们得把它找出来,或许有谁先我们一步把它带走了。”
:()帽子里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