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那些传送皮带吧。”
“行了,”查尔斯打断了他,“我得去找范德里,我得把他的面具拽下来,我得在所有人面前用拳头打他的脸,让人们都看看他有多下作和恶心,我必须现在就去,我没工夫在这儿陪你胡闹。”
这番话还没说完,但查尔斯已经冲了出去,杰拉德急忙拉住他,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你现在还不能出去,治疗还没结束。”
“治疗什么?我好了,我全好了,我比任何一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健壮的小伙子都要健康,而你呢?你身上的睡衣甚至都还没脱下来。”
“他好了,他完全好了。”脑袋附和道。它几乎完全站在了查尔斯这边,这让他深感欣慰。
“传送皮带呢?没有那些惹人厌的小精灵,你要怎么出去呢?”
查尔斯吹了吹手里的犬哨,一条暗棕色的大狗冲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条传送皮带。
杰拉德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品种的狗,为了尽快摆脱他,查尔斯一五一十地把路上的事说了出来,这种狗性情凶恶,牙尖嘴利,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的。
“有多凶恶?”
“你可以试试。”
杰拉德立刻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根喷过漆的钢管,查尔斯叫来的那条狗马上扑了过去,为了咬杰拉德,它不得不把嘴松开,查尔斯捡起那条传送皮带冲向门外,他听到身后有杰拉德的呼喊声,但很快就被狗的叫声压下去了,查尔斯慌慌张张地跑出医院,先前那辆出租车正在门口等他,司机按了下右手边的按钮,玻璃缓缓降了下来,查尔斯纵身一跃,没跳进去,他撞在车门上晕了过去,司机连忙从驾驶舱中钻出来把他扛进车里,锁好车门后,他又一次叫醒了发动机。
街道上的高楼和空中的热气球粘在一起,持续的低温让路旁的信箱变成了软塌塌的雪人,它们的胡萝卜鼻子和地下停车场里的斧头一样鲜活,等车子驶过第四个街区时,查尔斯醒了,他猛地坐起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一辆出租车里徘徊。
查尔斯问司机想带他去哪儿,司机告诉他,他总算看透了范德里的真面目。他说,我们得去撕掉他的面具,把他狠狠打一顿,最后把他关进牢里,绝不能让他再出来。查尔斯深以为然,他们在这一层面上达成了一致,但还有不和谐的地方。查尔斯告诉司机,我们不得不把范德里彻底干掉,这意思就是说不能让他再爬起来害死别人,也不能再找个地方让他苟延残喘,我们必须用纯粹的暴力打击纯粹的恶,用无原则的手段对付无原则的叛徒。出租车司机一开始并不赞同这样做,但他很快就被查尔斯说服了,到最后,他们几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范德里为数不多的身体部位成了最后的争论,出租车司机想要把他的脸打肿,以便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开怀大笑,顺便增加收视率。查尔斯则认为必须先把范德里的双腿控制住,他是帕塞克大学的短跑健将,你很难预测到他会在什么时候蹿出去。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司机说。
“不知道,但我能把他叫过来。”
“那就快点吧。”
司机把车停在了一片草丛中间,他们头顶上是交叉在一起的树木,有几只瘸腿的野狗从车辆旁边走过去,查尔斯和司机都屏住呼吸,一言不发地倾听手机中传出来的微弱噪音,等这段令人不安的寂静彻底烟消云散之后,查尔斯听到对面有人拿起了手机。
“怎么了?”范德里不耐烦的声音透过手机屏幕传了出来,查尔斯的手心刚好在冒汗,他不知道这位该死的同事是否能透过屏幕看到他紧张兮兮的脸。
“我想我们该把之前的事彻底解决掉。”他强装镇定地说着,司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疼得几乎要叫出来。
“什么?什么事?”
查尔斯一听这话就按捺不住了,他的脑袋再次自行运转起来,那些用于辱骂范德里的话已经通过大脑传递到了嘴巴里,但他这次不能把这些话吐出来,就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电话那边的范德里又开口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查尔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的脑子空空如也,他的心脏跳个不停,他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他除了骂他的话想不出别的东西,于是,他只好重复了一遍范德里说过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查尔斯就跌坐在沙发上,司机气得眼冒金星,他从驾驶座那儿把身体探过来,似乎想抢走查尔斯的手机自己来说,查尔斯急忙把他的手死死按在车子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