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在意。”
秀一看着和刚才相比可怜兮兮的工作人员,再次伸出了手。但说别在意,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院长的儿子啊,而且还是讲座教授李贤忠院长的儿子。
“那个……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马上拿样本过来。可能会让您不舒服,不好意思。”
因此,工作人员现在变得格外亲切,甚至有点卑躬屈膝。当然,秀一也不是很傲慢,没有拒绝他的主动态度。而且秀一拄着拐杖在狭窄的诊断检验科走廊里行走也很困难。
“好。那先把我送检的脓肿样本拿来。血液的已经看过了。”
,!
“好的好的。”
于是,秀一可以悠闲地坐在放着显微镜的检查室里等待样本。原本他应该自己去样本保管室找的,这样已经很好了。
“给,在这里。如果还需要别的,马上叫我。”
“好。”
果然,工作人员对找样本很熟练,真的很快就找到了。
[要是自己找的话,可能几十分钟都找不到。很好。]
‘以前不知道,有权力真好。’
[院长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以后当了院长肯定更厉害。]
‘这话说得太早了吧?’
两人一边这样闲聊,一边把样本切片正确地放在显微镜下。秀一确认切片咔哒一声固定好后,看向显微镜。
[嗯。除了一般的脓液形态,不知道还有什么。这个。]
‘如果不是这样,诊断检验科可能早就发现并联系我们了。不怀疑的话可能就看不到了。’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自己看。’
[嗯。]
仲景一边焦急地换着切片,一边对秀一表达着不满。但因为它原本就是为了诊断而制造的人工智能,很快就开始专注于切片本身。
[啊。]
当秀一换上大约第5个切片时,仲景发出了惊叹。因为这时它才明白秀一在怀疑什么,在寻找什么。
[这个……]
‘找到了。我还担心可能没有,有点不安。’
两人同时看到的是,在死去的白细胞和被它们吞噬的细菌尸体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蓝色线条。沿着蓝色线条仔细看,会出现一个像蝌蚪头一样的椭圆形圆形物体。
[真菌……种类是……]
‘足放线病菌(scedosporiu)。’
[啊,病例报告里有分析过的结果。没想到会和器官移植联系起来。]
仲景好像在自责一样叹了口气。秀一把像人一样反应的仲景放在一边,想起了自己刚刚发现的足放线病菌的信息。
‘是在污染水中生存的真菌。’
一般情况下,不用担心感染这种真菌。但如果免疫力受到抑制,就随时可能被感染。即使不是这样,也有感染的可能,比如在溺死者的情况下。
‘脑死亡捐赠者在去世前可能感染了这种真菌。’
[一般的培养检查可能培养不出来……]
‘可能只被当作原因不明的发热来处理了。’
如果患者的主要问题是发热,可能会进行更彻底的检查。但脑死亡者在已经被判定脑死亡后,一直处于低氧状态,脑死亡进程很快。偶尔出现的发热并不是医疗人员关注的对象。
‘孙锦淑患者移植了感染这种真菌的肾脏,还服用了免疫抑制剂。’
[感染肯定会发展。]
‘用抗生素也没用就说得通了。’
[得马上上去。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了。]
‘好。’
真菌在正常免疫力的人身上大多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对免疫力受到抑制的人来说,却是冲击和恐惧本身。根据菌株种类的不同,感染范围真的会随时变化。幸运的是,这种足放线病菌没有那么严重。但即便如此,时间也不多了。因为已经开始侵犯肺部了。再这样下去,过不了一两天就会出大问题。
“那个,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帮忙收拾一下吗?”
“啊,好的好的。当然可以。”
“对不起。因为刚才看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得赶紧去患者那里。”
“不,不。是我对不起。小心点走,打扰……不,李秀一医生。”
于是,秀一把后续事情交给工作人员,拄着拐杖急忙走出了诊断检验科。然后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
“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