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笑道:“甭请他了,那就是个拿人手软的,大人若要问呐,不如去问一问宁远侯府。”
沈岐远皱眉:“你若无证据,便不可诽谤勋爵。”
哼笑着去扶玉簪,一扶扶了个空,如意这才想起自己的玉簪昨儿掉了,不由地撅起了嘴:“不说那晦气玩意儿了,来都来了,大人不如给小女挑些衣裳首饰”
两人又没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做这种事
沈岐远抗拒地后退了半步,却被她挽住了手,强行往二楼上拽。
这家成衣铺子可是不小,一共三层,二楼上就有一排首饰柜台。
郝掌柜眼瞧着躲过一劫,忙不迭地亲自上来与她拿好东西:“东家看看这些”
羊脂镶金的钗、青玉碧透的步摇,都是上等的珍品。
沈岐远瞥见一支精雕的黄玉簪,簪头竟是一只鹊,三爪踏春枝,细喙理长羽,翅膀匿在繁盛枝叶里,十分活灵活现。
“你觉得这个好”如意顺手就拿起了那一支,笑吟吟地往自己髻间比了比。
他收回目光,语气不善:“不衬。”
“这般好的玉,还不够衬我”她弯起眼梢,“在大人眼里,我该是何等天姿呐。”
“我是说,你不衬它。”
如意:“……”
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这张嘴,怎么比山上的石头还硬。
轻哼一声,她翻手将鹊踏枝簪上,又换了一身鹅黄对襟开领褙子罩葭菼长裙,堪配这人间秋色。
沈岐远没有看她,只靠在窗边的墙上,侧眼扫视楼下人群。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捏紧剑鞘,他道:“你既换了新衣,便自己出去逛逛。”
来了来了,下饵了。
若作旁观,如意是会拍掌看好戏的,可惜的是,她自己现下就是唱戏的人。
一甩袖口,如意掩住半张脸,深情不舍地望着他:“那小女这便去了,大人多保重,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
“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