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嗤笑,“我妆匣里最次的也是一枚鹊踏枝黄玉簪。”
话是说的事实,但怎么听着总觉得刺得慌。
沈岐远拿起了最重要的物证:“这酒杯总是你会仙酒楼独有的,上头还刻着会仙二字。”
“那只能说明这只无忧的情人以前是个酒鬼,且爱来会仙酒楼饮酒罢了。”如意抬眼看他,“我酒楼里每天都要丢上三五个杯子,为此还专门与城西的瓷坊定了每月初三补送酒杯。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问。”
一堆的东西,当真没一个与她有关。
沈岐远沉默半晌,轻声道:“这妖怪怎么什么都带在身上。”
“无忧在走投无路之前也是普通的良家女子,大多因为在人间讨不到公道,怨气过重,不生不死,才会被迫变成妖怪。她们会把记忆深刻的东西戴着,以免岁月漫长,忘了男人给自己造成的伤害。”
如意抬眸:“如同神仙斩妖是天职一样,她们杀男人也是本能。”
“那也不该滥杀无辜。”沈岐远有些生气,“能去当苦力的人本也是些走投无路的难民,他们又有什么错。”
如意沉默了。
他心疼凡人,她心疼妖怪,两人说不到一块儿去。
临安附近这些无忧原本是好端端吃香火度日的,前日突然暴动,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原因,她们就朝人动了手。虽然也算助了她一臂之力,但她不太喜欢这种在掌控之外发生的事。
她笃定沈岐远无法定她的罪,就是因为这些无忧压根不是受她指使。
但沈岐远显然是不信的。
他沉声道:“我会派人去会仙酒楼报信,有劳掌柜的留在衙门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