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远的耳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干脆从袖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夜明珠赠她。
三指大的珠子,白得有些透,一进暗处就泛出浅绿的荧光,很是夺目。
赵燕宁一看,下巴都要掉了:“沈大人,您最近这么忙还有空买这等宝贝哄我们掌柜的我可听说这珠子今年临安就三颗,贵重至极。”
沈岐远含糊地道:“圣上赐的,顺手就拿过来了。”
如意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有拆穿他。
荧光落在她纤长的指尖,像月挂枝头。明月不可掇,她却将那光肆意把玩,从食指滚动到尾指,再顺溜地滑回拇指,动作潇洒利落,却看得人有些紧张。
“您可别摔了。”赵燕宁躲远了些,生怕被碰瓷。
贺汀兰唾他:“你也忒胆小了,看看沈大人,这才叫镇定自若。”
沈岐远脸上是没什么反应,但要说他镇定自若,那也是没有的。
倒不是在意那珠子,而是她的手,指节匀称,丹寇泛粉,被荧光映着,像几节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夜明珠,只让珠子在指尖稍稍停留却不抓稳,与她平时的作风一样,令人着恼。
果然,下一瞬,那珠子就脱了手,直直地掉下去。
他的心跟着一沉。
但下一瞬,柳如意的手便伸到了珠子掉落的下方,将它牢牢接住,然后慢悠悠软绵绵地握进了掌心。
她在抬眼看他,眼神戏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捏着那珠子还轻轻拍了拍,仿佛在安慰他一般。
沈岐远狼狈地避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