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平生闷哼一声,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味打量的神情,“埃里森知道你私下这么幽默?”
江云兮白了一眼。
东猜西想多少让她显得有些不耐烦,更何况肚子早已在悄悄向她提出抗议。
“贺先生,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没必要说一半顺带取笑我吧?”
贺平生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身回到沙发,高傲的姿态并没有因为坐下而低人一等,反倒有种气场上的绝对碾压。
“你刚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想拿你做挡箭牌,但跟讨厌女人无关。”
贺平生抬起头,目光径直落在江云兮错愕不已的小脸上,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我这人洁癖,你是第一个敢上手的。”
洁癖?
这么扯?
江云兮收起情绪回视过去,清秀寡淡的脸上平白无故多了几分震惊,“贺先生,咱们都是成年人,说话做事能不能有点科学根据,这么扯的事怎么能拿出来开玩笑?”
“你认为我跟你一样幽默?”
贺平生如猎鹰般的双眸牢牢审视着江云兮,企图从她的话里判断出她到底有没有相信。
只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闲聊,他打定主意的事向来没有被拒绝的道理。
下一秒,他接着继续往下说:“经过昨晚,我相信人人都知道你是跟我一块离开,而你刚刚的举动也完全表明你其实不想再被拿捏,那跟我做这个交易不是更好?”
“坐实绯闻,跟我结婚,竞标的那块地照样有你一席之地。”
见她一直沉着脸,贺平生笃定她并不是什么肤浅的女人。
果不其然,她开口了,只简单问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拟定婚前协议,我该履行的承诺一项不少。”
这回,贺平生已经能够百分之百确定江云兮会同意,只不过心理那关还需要推波助澜一把。
明知道这事早晚会成,贺平生愣是没给江云兮喘气的机会,毅然决然将她眼前最在乎的事拿出来放到台面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帮你父亲,还有帮埃里森开拓国内市场的打算。”
“正巧,那块地我有意向用作综合性商圈,埃里森若是知道这么好的地方有你的功劳,以后国内市场还需要担心?”
“你怎么知道?”
心思被人当面戳穿,她好像衣不蔽体的模特,总觉得自己的野心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要不然你人在巴黎工作,好端端跟我要什么凛江的商圈资料?我可不认为江绍雄的女儿会心甘情愿一辈子给人打工!”
“你喝醉的时候说,那块地对你母亲有着特殊意义。我猜,凭你那继母的为人,一旦你爸竞标成功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觉得呢?”
昨晚的生日宴上,贺平生跟对方打过招呼。
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不是善茬儿,更何况江云兮才多大年纪?想斗过她,等于鸡蛋碰石头,绝无胜算的可能。
“我不强人所难。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过了明天这个时间,这话就作废!”
他放下名片,转身推门出去。
只不过出去之后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掏出手机将电话拨给秘书斯南。
“帮我订傍晚回深北的机票,顺便把明天的行程往后挪。”
“好的,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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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兮是在贺平生的汽车开走之后离开的。
她从楼上下来时没看到一个人,想来他特意交代过,毕竟这等不光彩之事他也不想让第三人知晓。
别墅很大,装修气派奢华,光是墙上那几幅挂画就价值连城。但江云兮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她穿上鞋匆匆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家。
地面还未干透,昨夜的大雨她记忆犹新,此时高跟鞋踩在积水的路面上,数不清的污水直接溅在她白皙光嫩的小腿肚上。
微凉的感觉一触即发,她的心好似被敲碎。
哗啦碎成一片。
荒唐的雨夜,她干了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总觉得接下来的人生好像要被操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