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时间就过了二十多天,村里徭役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当然陈大竹也不除外,还没有回来。
这给陈清远急的,还以为去徭役的出什么事情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后面还是老陈头看不过去,担心给宝贝孙子给急坏了,才到村长那里问了下才知道。
因为最近林安县时不时下雨,官道修的比预期的慢,还要再修两天才能回来,这才安抚住陈清远焦灼的心,就这样慢慢地又等待了两天。
这一天是私塾一旬一次的休沐时间。
陈清远早上起来后发现,天空像被一层厚厚的灰色绒布给遮住了,太阳也躲进了云层里,不愿意露脸。
上午他自己一个人在家读书写字,突然听到大门咯吱一声,连忙放下书本跑出房间,发现陈大竹正在小院子的角落里放东西。
只见他面色蜡黄,手上到处是伤口,身着破旧粗布,色泽黯淡,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沾满了黄泥土。
昔日健壮之躯,今已变得瘦骨嶙峋, 从前刚刚合身的衣服变的非常宽大。
这让陈清远一下子红了眼眶,叫了一声“爹”,”叫完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陈大竹听到儿子的声音,转过身体看向屋里,笑着说道:“哭啥,你爹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过来让爹看看,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长高长胖了。”
陈清远用衣服擦了擦眼泪,一下子跑到陈大竹旁边,仰起头来说:“爹,我有好好吃饭,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手上还有这么伤口,痛吗?
“不痛,这都快好了,不信,儿子你摸摸。”陈大竹怕儿子不相信,还把手伸到陈清远的面前。
“爹,我不摸,你快点换衣服,你这个衣服都臭了,中午奶奶给你留了饭,我给你拿到堂屋。”
陈清远转过身跑去灶房,因为他发觉眼睛又要流眼泪了,他不想他爹再看见。
但是陈大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在儿子转过身体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只是没有说罢了。
陈大竹在水井旁边用凉水好好冲洗了身体,就回房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来到堂屋吃饭。
一边吃一边对着陈清远说:“家里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爷爷他们是去田里除草了,大姐是去割苦荬菜了,二姐和三姐是去摘野菜了。”陈清远和老爹慢慢说。
“嗯,最近学习得怎么样,你有没有好好听夫子的话。”
“爹,我学习最认真了,王夫子经常表扬我。”陈清远一脸骄傲道。
“爹,去之前不是说修路不怎么辛苦的吗?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回来,还有村里的其他人都一起回来了吗?”陈清远见陈大竹吃完饭了,连忙说道。
陈大竹放下碗筷,用手擦了擦嘴,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说:“去之前我们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刚刚开始修路就经常下雨,好不容易把路修平整了,又被大雨冲塌了,就需要到山里挖石头来填补。村里大家都是一起回来的,没有受伤。”
陈清远听到他爹这样说,想到了那天学子们在学堂讨论的话,真的是被他们这些乌鸦嘴给说中,这次也是要去到山里挖石头。
看到陈大竹吃完饭,在连连打哈欠,想到服徭役的这二十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连忙说:“老爹,你去房间睡一觉吧,我把碗筷洗一下。”
“嗯,那儿子你洗完了就放回到灶房,我回房间睡觉去了。”陈大竹走之前不放心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的,爹,你快回房间休息吧。罗里吧嗦的。”陈清远见他爹洗个碗都不放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大竹见此,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舒服得不由伸了个腰,闻着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陈清远洗了碗筷,路过房间,伸个头往里面看了看,只见陈大竹睡得四仰八叉的。
担心进房间会打扰了他睡觉,陈清远没有回房看书,而是在院子里默默背诵,一边走一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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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家回来后就发现了角落里的东西,就知道是陈大竹服徭役回来了。
每个人都询问过陈清远后,得知他正在房间里休息,就没有去打扰,而是各自干起了自己的活。
该生火的去生火,该洗菜的去洗菜,该炒菜的去炒菜,虽然看上去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工作,但是今天就感觉不一样了,好像有了一股生气。
等陈大竹睡醒,天色也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