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县衙后,陈大柱和陈大林还是有点心戚戚。
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觉得衙门都是犯了事的人才会进去的。
像现在进去登记办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做。
陈大竹连府衙都进去过了,就没有像老爹和弟弟一样,兢兢战战的。
陈清远见爷爷和二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把地契给回了爷爷后。
就安抚道:“爷爷,二叔,我们是进去办事的,又不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去,而且我们都出来了。”
老陈头拿了地契就塞回怀里,没有回答陈清远的话,自己是他的爷爷,还是要点脸的。
在一旁的陈大林,就没有自己老爹这么好面子,毫不犹豫地说了。
“说是这样说,你去问下,哪一个村民进了衙门不是提心吊胆的。”
“哪一个老百姓,见一帮衙役在面前会不害怕的?”
“我和你爷爷这个样子还算好的,至少在里面还可以正常回答,出来后也很快恢复正常。”
陈清远听了这个话也沉默了。
要不是他的内心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进去后估计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反应吧。
不见得上辈子,很多人去警察局办个身份证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算在外面马路上,看见几个警察向你走过来,心里面都要咯噔一下。
不管有没有犯过事情的,大家本能地就是害怕,觉得他们穿上了那一身衣服,就有不一样的气场。
陈清远突然觉得这个就是无解的话题,就跳过了这个说点别的事情。
“爷爷,老爹,二叔,你们还要买点什么东西吗?我是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了。”
老陈头觉得县城的东西都是死贵的,要买什么东西还不如回镇上再买,那里的集市便宜的多。
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都没有东西要买了,现在就回去吧。”
陈大竹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是大手大脚的,害怕他买东西会没完没了,现在家里的钱都是用来买地。
也赶紧说道:“对,你爷爷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回去了。”
而一旁的陈大林本来就没有想买东西,见老爹和大哥这样说了,就点了点头。
心里却想道,现在已经是到了下午了,再不回去,就得摸黑回去了。
到时到处黑麻麻的,有人半路抢了牛怎么办?还是快点回去比较稳妥。
出了县城后,老陈头担心大孙子会累,就让他坐着牛车回去。
陈大竹见儿子坐牛车了,自己也想坐上去,结果被老陈头一顿说教。
“你没看见咱家的牛怀孕了吗?真的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只好恹恹的继续走在最前面,拉着牛绳就往陈村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陈大林刚刚也是想坐上去的,但是脚还没有动,就看见大哥被老爹骂了。
立马就收回了准备迈动的脚,开启了眼观鼻,鼻观口的动作。
坐在牛车上的陈清远见老爹被骂,也不好帮着说话,这个时候说话,只会让老爹被骂的更多。
反正,自己坐一会就下来了,到时再让老爹上去坐就是。
就这样,在回去的路上,大家轮流坐着牛车,时不时还有说有笑的。
有时候走在走着,看见路边有比较嫩的野草,他们还时不时停下来让水牛吃上几口再走。
或者是随手拔下一些草丛,过一会儿就喂几口。
陈大竹兄弟是时刻担心牛饿坏了肚子,更加担心饿坏了母牛肚子里的小牛崽子。
一路上,陈清远都担心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天黑之前能回到家吗?
后面还是老陈头出声,让儿子们不要给水牛再吃路边的草,这才让陈清远放心下来。
就这样,在太阳下山之前,一行人终于磨磨蹭蹭地回到了陈家村。
当陈大竹拉着牛路过村口的大榕树时,端着大碗吃饭的村民立马就沸腾了。
一个个饭都顾不上吃了, 端着大碗就围了过来。
陈清远见一帮村民围了上来,就立马离开牛车,和二叔站在一边,把位置让给村民们。
村民看见陈清远他们离开了,就又是看牛车,又是摸水牛的,没有一个人嫌弃水牛一身灰尘的。
他们陈家村还是第一次有人买水牛,之前就村长家有2头黄牛加一头小黄牛。
这考上秀才就是不一样了,之前是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