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轮到辽帝不说话了。
他看着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二皇子“长孙娄宇”神情变得复杂。
“做就要做的好看一点,这样至少我能高看一眼,但做了却漏洞百出,那就确实该死了。”
宁缺淡淡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果然这位辽帝也猜到了是皇子之间的矛盾。
“父皇,儿臣来迟了,听说您找我,所为何事?”长孙娄宇行了礼,余光偷偷看向完好无损的宁缺,心中紧张的直打鼓。
“娄宇,你今年多少岁了?”辽帝问。
长孙娄宇吞咽口水,稳住气息,“回父皇,儿臣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了吗,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
“我当年二十五成为了储君,二十七坐镇辽国帝王之位,在历史上已经是非常晚了。”
“回想这一生,说起来实在可笑,倒也没有什么好的成绩,可也说不上坏。”
“当年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常常说我是十六个皇子之中,最没有出息的。”
“可谁知道,我竟然成为了储君,甚至最后成为了辽帝。”
“你六弟很像太上皇,而你很像我,我没有能力实现太上皇的雄图霸业,我以为你六弟会代替我弥补这遗憾。”
“可惜啊,如今他却死于一个江湖武者之手,我就算是死了,去了下面也无颜面对我父皇了。”
听到自己像辽帝,长孙娄宇激动无比,当即跪了下来,眼睛涌动火焰。
“父皇,六弟虽然死了,但儿臣一定不负众望,日后帮助父皇,实现太上皇的雄图霸业版图。”
辽帝没有说什么,上前抓住长孙娄宇的手,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你不行的,但我希望你行,你还有什么想跟寡人说的吗?”
长孙娄宇摇头,此时辽帝眼神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拍了拍长孙娄宇的肩膀,“去吧,跟你母妃多去陪一陪萱妃,她现在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心情不比我好受。”
“是。”
目送长孙娄宇离开,辽帝长叹一口气,转头对宁缺道,“你口中的凶手,应该就是他吧?”
宁缺道,“很快就会知晓。”
辽帝颔首,命令鼎之将宁缺送出去。
走了几步,辽帝又想到了什么,喊住了宁缺。
“宁缺,已经十四年了,关于你父母的死因,我也一直在追查,想要给武王帝国一个交代。”
“我若真的知道,肯定就告诉你了,对于这件事情寡人很是愧疚。”
宁缺不言语。
身后辽帝又道,“婴宁那丫头就在垂阳城,有机会你们见一面。”
宁缺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个那个穿着雪白棉袄衣裙小女孩儿。
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就像一小肉球。
“都说女大十八,那小胖子如今不知道有没有长的更残呢?”
思考间,宁缺顿觉腰间有些刺痛,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看见曦月眯着眼睛,小手死死捏住宁缺的肉,似笑非笑道,“什么意思,你还跟辽国的公主还有婚约?”
宁缺脱口而出,“小时候在北凉府我跟她关系,那可是情比金坚。”
确实情比金坚,三个小孩子玩过家家。
宁缺当爸爸,辽国公主婴宁当妈妈,青鸾哭着说她也要当妈妈,为此两个帝国的公主在雪地打了一架,纷纷挂了彩。
随着宁缺远去,而此时在山头之上,数道血红的眼睛已然将他锁定,很快遁入黑暗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