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阁林,仁德夫子眼底精光一闪,长出一口浊气,修为似有精进。
仁德夫子微微一笑:“十年方可?十天即可!”
声音有些沙哑,但仁德夫子不以为意。也不顾黑夜已临,大步流星地前往保管室,讨来一把同样破烂不堪的敝帚,脚步轻盈地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陋乎哉?不陋也!”
第二日,书院之中赫然又多了一位灰色布袍的扫地翁。
学员们不理解,却也不敢劝阻,只得私下里议论纷纷。
一位学员实在看不下去,拿来一把新扫帚,递给明致夫子:“夫子,您那把扫帚太过破旧,不如用这把新的吧……”
明致夫子淡然一笑:“破旧吗?在我看来,这把扫帚是任何扫帚都无法相比的。多谢了。”
明致夫子不要,那位学员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收起扫帚,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不多时,书院中传开了一个新典故——敝帚自珍……
递给明致夫子新扫帚的那位学员,想来想去,终究不解。
“难道是夫子们太过高深,把自己高深糊涂了?”
不过连夫子们都亲自上手扫地,我作为学员,又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或许夫子们有他们的目的,但身为人徒,定要助夫子一臂之力!
思及此,他毅然脱掉自己的紫色圣灵院学员袍,换上灰布衣,带上自己以学分换来的新扫帚,出门开始扫地……
旁边路过的学员看到后,不禁惊愕道:“莫折,你怎么也扫上地了?”
扫地的学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因为我想啊……”
扫地的学员,正是莫折。
不多时,街上又多了一个灰布衣的学员。
没有人再质疑,只是默默地拿着自己的令牌,前往学分兑换殿。
于是,街上,扫地的灰衣青年越来越多。
章德穹不发一言,看着门外扫地的灰衣学员们,点了点头。
“我也去扫地了。这种活是我们应该干的,你不必跟来。”
上官聆雨笑着摇了摇头,身上已换上灰布衣,手中拿着两把扫帚,递给章德穹一把,一同出门扫地。
两天后,所有不在闭关的学员、执事、教习与夫子全都换上了灰衣,开始扫地。
智明夫子叹了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课堂,实在是没办法自问自答地讲下去了。
“不就是扫地么?那就扫吧!只顾末学,不顾本修……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啊……”
智明夫子走进学分兑换殿,看着负责兑换的黑袍执事:“您好,请给我拿一件灰色布袍,一把扫帚。”
执事接过身份令牌,点了点头:“布衣三十学分,扫帚五十学分。”
智明夫子有些愣神:“等等!怎么这么贵?这两件东西不是都是一、两个学分,最多不过三学分吗?”
执事也十分无奈:“我们也没办法啊!囤积的百余扫帚被哄抢一空,现在的扫帚都是从长安西市大肆采购的。数千把扫帚,已几乎把本市的扫帚也买空了……到后来,那些商人们都开始疯狂提价。灰布衣也是如此,但总比扫帚好一些。”
智明夫子半天才冒出一句:“师兄大才,这是‘书院帚贵’啊!”
昔有汉朝《三都赋》引发人们争相抄阅,使得“洛阳纸贵”,今有书院扫地风气兴盛,导致“书院帚贵”……
不多时,正在一边扫地一边吵架的礼和、信诺二夫子无意间从身边学员口中得知此事,一时间呆在原地,呐呐无语。
良久,信诺夫子感慨道:“师兄大才!这才三天时间,扫个地都已扫出了两个典故……”
礼和夫子也不反驳信诺夫子,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吾等不及也。”
“不过,智明也不亏。谁让他不早点去扫地来着?非要守着空无一人的课堂讲课,着实死板!”
“嗯,的确。智明一直认为智育至上,但这种论调未免有失偏颇。”
“是啊,他比你都死板,真是叹为观止……”
“信诺!你的扫帚是不想要了?”
“唉!有话好说!别打我扫帚,万一断了怎么办?这玩意现在金贵着呢……”
由于圣灵院十分广阔,因此即使是真正属于圣灵院的生活教学区也十分巨大。数千个人整整扫了十天,才把这片区域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
众人收工,心满意足,但明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