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隔了好一段时间,平老才缓缓打开木门,打开柴扉,拄着木杖。
平老一如三年之前,一身干净的布衣,须发花白,脊背微曲。
不同的是,如今的平老不同于三年之前。那时的他眼眸深邃,俨然是世外隐士的风范。
而现在,沧桑与暗淡,取代了深邃与神光。
如今的平老,更像一个平凡的老者,而非已入出神之境的大儒。
平老哈哈大笑,看着章升贤,又看了看章德穹与上官聆雨。
“有此门生,吾生足矣,吾生足矣啊。”
章升贤缓步上前,超过何老,走到平老身前。
何老没有愤怒,没有惊诧,没有开口斥责章升贤无礼,而是眼中露出无奈的光芒,微微垂首。
章升贤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是您吗?”
闻言,平老的眼皮微动。
但是并没有开口,眼眉低垂,似是没有听懂章升贤是什么意思。
章升贤也不在乎这些,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二十年前,我随老师来到这里,当即便觉得您似乎是您。回章府后,我寻遍您的画像,才终于确认,您就是您!”
“为什么?为什么您能放得下,如此足足三十六年?为什么您不回去,而是看着儿子修为被废,告老还家?您知道不知道,他现在的境状多惨,压力多大,过得多苦啊!”
“我不止一次想要前来寻您,但是无论是父亲还是老师,都不让我来找您。”
“今日您点名让我前来,正好我也需要您一个答案。可否告诉我?”
说到这里,章升贤的声音已然沙哑,情绪激动。
平老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多了一些惆怅。
为何隐居?
我已臻出神,又为何要在巅峰之时急流勇退?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
平老感觉嘴里有些发苦,轻轻地叹了口气……
:()长安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