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忙把衣上挂在了衣架上。就在她松手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一桩早就被她抛之脑后的事情:
&esp;&esp;她的身上有伤。
&esp;&esp;还不止一处。
&esp;&esp;那些伤疤一看就不是寻常摔摔碰碰就能弄出来的,尤其是左肩上的那处口子,几乎贯穿她的肩膀,要如何解释才能让人信服,这是一个侯府千金能有的伤?
&esp;&esp;……怎么办?
&esp;&esp;颜鸢在心底忐忑,不知不觉脊背上也出了一阵冷汗。
&esp;&esp;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约是楚凌沉褪下中衣的声音。
&esp;&esp;颜鸢不敢回头,像是木头一般站在衣架前。
&esp;&esp;过了一会儿,楚凌沉的慢条斯理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响起:“皇后是打算今夜把自己也挂在衣架上么?”
&esp;&esp;颜鸢:“……”
&esp;&esp;冷汗濡湿了身体,意识也渐渐清醒。
&esp;&esp;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衣服未必需要脱,烛下未必看得清,楚凌沉今日舟车劳顿,也未必……就真有那个想法。
&esp;&esp;大不了届时再想想别的办法吓退他,让他对她彻底失去兴趣,一劳永逸更好。
&esp;&esp;颜鸢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情绪也迅速冷静了下来。
&esp;&esp;她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去,原以为会看见衣衫不整的楚凌沉,结果却发现他并没有褪去最后一件中衣,在烛下摊开了笔墨纸砚,以及不知道从何时何地何人送进来的文书。
&esp;&esp;烛火昏暗,楚凌沉俯首在案前,身上的红衣如同鲜血,衬得他露出皮肤越发苍白。
&esp;&esp;他提笔书写了片刻,抬头淡道:“怎么,皇后不愿意为孤侍奉笔墨?”
&esp;&esp;颜鸢愣愣的:“……笔墨?”
&esp;&esp;楚凌沉道:“磨墨,挑烛。”
&esp;&esp;他看着颜鸢目光幽幽,连声音都拖长缓慢了几分:“不然皇后以为是什么?”
&esp;&esp;颜鸢:“……”
&esp;&esp;以为是你大爷。
&esp;&esp;……
&esp;&esp;颜鸢的心渐渐落回肚子里,一边磨墨一边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