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双腿终于探触到了跳跃的阳光,一瞬间温热便在她的膝盖上开了花。
&esp;&esp;颜鸢太太太满意了。
&esp;&esp;她愉悦地眯起了眼睛,轻轻舒出一口气。
&esp;&esp;她原本是打算再睡上一小会儿,谁知道舒服的姿势还没有保持多久,就听见楚凌沉噩梦般的声音响起:
&esp;&esp;“劳烦皇后,系上窗帘。”
&esp;&esp;“?”
&esp;&esp;楚凌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此刻脸上挂着整暇以待的傲慢。
&esp;&esp;他说:“孤时常难眠,不喜光亮。”
&esp;&esp;颜鸢:“……”
&esp;&esp;颜鸢勉强挤出微笑,温柔道:“马车窗帘原本就透光,一点点缝隙,遮与不遮没有什么影响的。”
&esp;&esp;这辆马车和刚才那辆全然不同。
&esp;&esp;刚才那辆马车是特质的,内里钉着铁板,既能挡光又防暗箭,就连窗帘都是双层的。窗帘内层是普通纱罗,外层有一层银丝钩织的网面,那层网面压住纱罗的时候,便是一丝光都不透。
&esp;&esp;而眼下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就是普通的马车,窗帘只有一层纱罗,本来就挡了多少光亮了,更何况马车飞驰,窗纱迎风摇摆,哪里可能和刚才一样?
&esp;&esp;系与不系,区别只是阳光。
&esp;&esp;阳光只有一点点。
&esp;&esp;就像浮光跃金,偶尔才能跃到她的膝盖上。
&esp;&esp;为了争取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颜鸢循循善诱:“山风吹动窗帘,窗帘翻动的声音说不定更能助眠。”
&esp;&esp;颜鸢的脸上了真诚:“陛下何不放松身体先试一试呢?”
&esp;&esp;车厢里一阵静默。
&esp;&esp;过了好久,楚凌沉冷淡的声音才悠悠响起。
&esp;&esp;他道:“孤畏寒怕风。”
&esp;&esp;颜鸢:“……………………”
&esp;&esp;……
&esp;&esp;颜鸢恶狠狠系上了窗帘。
&esp;&esp;她现在终于确定了,这狗东西是故意的。
&esp;&esp;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最喜欢看人倒霉,心情好时还要找茬挑刺,心情差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见不得身边人有一点点的舒适欢怡。
&esp;&esp;这样的人竟然是一国之君。
&esp;&esp;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esp;&esp;颜鸢心里憋着气,坐在座位上时,白皙的脸涨出了几分红。
&esp;&esp;楚凌沉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嘴角抿了抿,喉咙间发出了一声细微短粗的嘲讽气音。他的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浮白的耳朵,眼里流淌过愉悦满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