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入她的肩膀,果然银针探触到了某些不一般的东西,像是伤口的基底还有什么坚硬的内层。
&esp;&esp;不过这并非她此行的重点。
&esp;&esp;她掠过了肩膀的大伤,又在颜鸢的身上各处刺入了好几针,于是那些暗红色的伤口渐渐地就变成了肤色,粗粗一看便不大看得出来了,就连肩膀上的叶形脉络也消失不见。
&esp;&esp;颜鸢瞪大了眼睛:“如何做到的?”
&esp;&esp;尘娘低头道:“并非治好了,只是疤痕上的颜色也是血色,奴婢用不怕水的膏药遮住了些许颜色,又用针封了几处体表的血脉。”
&esp;&esp;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esp;&esp;且不能让人近身。
&esp;&esp;况且封住血脉这种事情,终归有一定的危险性,即便只是体表的几处微不足道的血脉,也终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esp;&esp;尘娘愁眉莫展:“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esp;&esp;颜鸢愣了愣,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到了胸口。
&esp;&esp;听阮竹讲便知道,融园赐浴程序繁杂,半个时辰真的够吗?
&esp;&esp;若是洗浴到一半,血脉畅通了,伤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浮现,这也太……
&esp;&esp;颜鸢抬起头问:“尘娘,你说本宫能不能装病不去?”
&esp;&esp;尘娘摇头:“那样的话只怕会招来御医。”
&esp;&esp;颜鸢顿时把头埋进了被褥里,深深叹息。
&esp;&esp;御医院有正副两个掌事,一个是穆连城是太后的人,一个洛子裘是楚凌沉的人,不论来了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esp;&esp;一身树枝划伤还可以勉强找个理由,刀伤和肩膀上的箭伤,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解释的。
&esp;&esp;这可真是棘手了。
&esp;&esp;颜鸢闷不作声。
&esp;&esp;尘娘犹豫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娘娘,还有个问题。”
&esp;&esp;颜鸢扭过头:“嗯?”
&esp;&esp;尘娘道:“奴婢带进宫的药多是温补调理的药,眼下遮挡疤痕的药只有一小瓶。”
&esp;&esp;颜鸢身上的伤所需药量之大,又岂是这一小瓶就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