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女史们脸上写满为难:“可是娘娘,奴婢们本就是专程侍奉娘娘的……”
&esp;&esp;她们是专司融园的女史,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往常每一个入融园的娘娘与夫人虽也是各有喜恶,但从来没有人全盘拒绝过。
&esp;&esp;若是让太后知道了,怕是要治她们侍奉不周之罪。
&esp;&esp;颜鸢在水中眯起了眼睛,朝着岸边轻声道:“你们往常服侍过身染寒疾的人吗?”
&esp;&esp;女史们纷纷摇头:“这倒不曾。”
&esp;&esp;颜鸢真诚地看着她们:“我们这种人啊,平日里看不出病症,但如果湿着身体凉风一吹,寒气入体……”
&esp;&esp;她缓缓道:“……一不小心就死了。”
&esp;&esp;女史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esp;&esp;她们当然听说过,当今皇后是个寒疾缠身缠绵病榻之人,就在不久之前,只因为望舒宫里少了几夜炭火,皇后娘娘便是大病了一场。太后盛怒,下令诛杀了整个望舒宫的宫人。
&esp;&esp;要是今日她在融园着了凉,她们恐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esp;&esp;颜鸢望向她们的目光越发赤诚:“本宫也是不想为诸位添麻烦,毕竟侍奉不周,总好过侍奉过失,不是么?”
&esp;&esp;女士们没有说话,脸上却渐渐地写满了不安。
&esp;&esp;颜鸢循循善诱:“不如就随便泡一泡,各自安好,如何?”
&esp;&esp;女史们沉默片刻,俯身行礼:“……是。”
&esp;&esp;她们成群结队,退到了更远的地方,一时间融园里只剩下袅袅升腾的水汽。
&esp;&esp;颜鸢终于放松了下来,一面享受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每一寸皮肤,一面悄悄在心中计盘算着时间。
&esp;&esp;尘娘的药大约能维持一个时辰,从望舒宫出发到此刻大约半个时辰,所以她最多只能在这浴池里待半个时辰。
&esp;&esp;半个时辰,应该不算驳了赐浴的脸面吧?
&esp;&esp;届时就推说体虚,有些犯晕就好了。
&esp;&esp;主意已经定下,颜鸢便闭上了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温暖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