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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esp;&esp;“大逆不道,倒行逆施,必遭天谴……”
&esp;&esp;尉迟尚书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他身旁同仇敌忾的臣子们手忙脚乱去搀扶,却只搬弄出更多的血迹。
&esp;&esp;颜鸢居高临下看着他:“怎么,非要吵赢你,本宫才有资格点灯?你是国法还是天道?”
&esp;&esp;尉迟尚书气急败坏:“你你你……”
&esp;&esp;颜鸢冷眼看着他。
&esp;&esp;到底是在帝都城里养肥了的废物。
&esp;&esp;几个老头在殿前闹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伸手阻拦,以为这天底下所有的事都需要让人心服口服才会发生。
&esp;&esp;还真是养尊处优出来的天真。
&esp;&esp;“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esp;&esp;尉迟尚书说不出别的话,只拼命捶着自己的胸口,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esp;&esp;“尉迟大人!”
&esp;&esp;他身旁的人慌乱地去搀扶。
&esp;&esp;一切嘈杂与混乱交织成荒谬的画面。
&esp;&esp;唯有楚凌沉的目光,穿越一切杂乱,如雪落在颜鸢的身上。
&esp;&esp;颜鸢俯视着闹事逼宫的臣子们,问他们:“你们说本宫没有资格触碰这象征着国运昌盛边关永固的长明灯,那你可知如今晏国的边关是划定国界的?”
&esp;&esp;臣子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应答。
&esp;&esp;他们当然知道,这边关是定北侯打的,每一座城池都是征战而来,每一寸国土都由他划定,只是这话眼下一旦说出了口便是落了下风。
&esp;&esp;所以他们只能移开视线。
&esp;&esp;颜鸢笑了出来,她当然并不指望他们回答,只是继续问他们:
&esp;&esp;“这江山我父亲能打,为什么这长明灯我却点不得?”
&esp;&esp;“你们口口声声国运,知道国运是怎么来的么?”
&esp;&esp;“诸位大人不会当真以为,国运是在帝都城里点一盏灯,问老天爷祈求便能得来的吧?”
&esp;&esp;场上安静如死地。
&esp;&esp;僵持了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艰涩开了口:
&esp;&esp;“即便是特殊的时境,作为领兵之将,也该仁慈为先,方能青史留名。”
&esp;&esp;“不论如何,百姓无辜。”
&esp;&esp;“杀人如麻本就是罪业!”
&esp;&esp;那人说得吃力,哆嗦着搀扶着尉迟老头。
&esp;&esp;颜鸢看着他们,眼里噙着露骨的嘲讽。
&esp;&esp;这群在帝都城里养尊处优的文官,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这世上还有战争。
&esp;&esp;他们一个个素衣洁净,挺着高傲的头颅回顾往昔,口口声声都是百姓无辜,杀戮可耻,眼里只有悬浮虚假的慈悲。
&esp;&esp;颜鸢冷道:“诸位大臣养在帝都城里,可能只知战况,不知蓝城这座城池究竟经历过什么。”
&esp;&esp;毕竟那些往昔无法落于纸墨的事情,且早已经淹没在时间长河。
&esp;&esp;那年的晏国还积贫积弱,邻国晋国侵吞晏国边疆的城池二十年,蓝城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座城池。
&esp;&esp;在那二十年间,晋国不仅在蓝城扶持了傀儡城主,逼迫蓝城百姓与晏国百姓通婚,短短二十年间,便已经让蓝城成为一片焦灼的死水,刀剑落锈。
&esp;&esp;先帝继位之后,秣马厉兵,与晋国连年征战,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将士的性命才终于夺回了那些城池,最后唯剩下一座蓝城僵持不下。
&esp;&esp;只因为蓝城的位置十分特殊,它依附在一条叫做巡河的大江中游,大江途经蓝城拐了弯道,沙土在蓝城的边沿堆积一座高原,高原以东便是晏国的城池与耕地。一旦大江决堤,便是泼天水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