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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子裘缓步走到楚凌沉的身前,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
&esp;&esp;他深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密报,躬身把它托举到楚凌沉的面前:“陛下,派去西北的人……送回了定北侯府与皇后娘娘的调查结果。”
&esp;&esp;楚凌沉终于抬起了头。
&esp;&esp;他的指尖探出到洛子裘手中的信笺,微微僵了一僵,才迟迟接过了它,缓缓打开。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纸上,眼睫忽然一颤。
&esp;&esp;洛子裘的心也随即坠落到了谷底,跌穿十八层地狱。
&esp;&esp;造孽啊。
&esp;&esp;我只是个无辜的大夫。
&esp;&esp;洛子裘在心中哀嚎,语气平静而又绝望:
&esp;&esp;“陛下神机妙算,推断不假,皇后娘娘这些年的行踪,确实是被伪造的。”
&esp;&esp;“娘娘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经离家出走,听说是……与相恋的男子私逃去了北边。”
&esp;&esp;“侯府的府兵多方探查无果,为免……咳,外扬,于是对外称是染了重病。”
&esp;&esp;“之后四年娘娘的行踪无从追寻,不过密探冒险深入侯府,翻找出过几封往来信件,推断娘娘不知何时真病了,与……那人在一处医所养伤。”
&esp;&esp;洛子裘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楚凌沉。
&esp;&esp;楚凌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esp;&esp;洛子裘狠了狠心,豁了出去:
&esp;&esp;“此人只在书信中隐约提及,还待详查。”
&esp;&esp;“目前只知他的名字……”
&esp;&esp;“叫宁墨。”
&esp;&esp; 谁是宁墨
&esp;&esp;乾政殿里死气沉沉。
&esp;&esp;宫人们早就被洛子裘打发到了前院,此时偌大一座帝寝,只有洛子裘的心风雨飘摇。
&esp;&esp;“也不尽然都是坏消息。”
&esp;&esp;“至少证明娘娘这些年确实不是在闺中养病。”
&esp;&esp;洛子裘强撑出一抹微笑,用尽了心神,终于找到了安慰的说法。
&esp;&esp;“密探还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esp;&esp;在这些日子里,密探多方查访了西北的世家。
&esp;&esp;那些与颜鸢自小相识的世家子弟口中的颜鸢,小时爬树掏鸟,打了拉弓射箭,揍过当地的地痞偷过围场的小马驹。可以说除了大家闺秀该干的事情她没有干之外,她什么都干,可谓是与宫中这位温婉的皇后大相径庭。
&esp;&esp;一直到四年前,她忽然销声匿迹,后来才传出得了重病的传闻。
&esp;&esp;“那些世家子弟一直想去探望颜小姐,有人出于关切,有人想看笑话,却……”洛子裘的眼里精光一闪,“从未有人成功见到过颜小姐。”
&esp;&esp;这正是此次查访最大的收获。
&esp;&esp;颜鸢四年之前离家出走,消失在人前,这与他们查到的宁白入伍的时间不谋而合。
&esp;&esp;洛子裘也是没有想到,原本毫无干系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拥有了共同的时间线。
&esp;&esp;“而这次查访到的世家口中的颜鸢……”
&esp;&esp;洛子裘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和秦见岳描述的宁白,有诸多相似之处。“
&esp;&esp;见薄营在边境负责侦察,网罗人才的方式也并非只看身手,他们的主将季斐自己便是一个斯文俊秀的公卿子弟,所以在挑选人员时,首先考虑的是迷惑性。
&esp;&esp;秦见岳说,宁白是个身形瘦小肤色白净的少年,她擅骑射且识文断字,因而被季斐看中,经常派她扮作边境富商家的小公子,去往敌后打探消息。
&esp;&esp;“苦寒之地虽有莽夫,但擅长骑射的人很少见,若再加以识文断字,非公卿子弟莫属。”